季晓兮摇头,“容易容易,我今日帮一个客人鉴定出?她手?里的玉貔貅是假的,她直接赏我一两银子。我发现我的确有吃这门饭的本事,想这两日去珍宝阁试试。”
“听说最?近珍宝阁办了个比赛,鉴别玉器古玩的真假,赢者有大奖。”
季晓兮想去试试,当一辈子的跑堂是没前途的,既然这次没再鬼打墙,她就去尝试些别的。万一日子还有很长,她得好好过下去。
“进来吃饭吗?”季晓兮问。
蔡甜摇头,将鞋塞进宽大的袖筒里,便?转身回了隔壁院子。
季晓兮可能跟别人一起?呆惯了,这两天?就自己还挺不?适应的,她走到巷子口?去扒拉那堆柴火堆。
“汰!”有个五六岁的小乞丐不?知道从哪里突然跳出?来,手?拿木棍要敲季晓兮的手?,“这柴火垛被姐姐买下了,你不?可以偷她的家!”
“谁偷她的家了,”季晓兮眼?疾手?快缩回胳膊,“这里头的人呢?”
小乞丐盯着季晓兮的脸看,见她是住在窦家里的那人,才说,“姐姐去宫门口?了。”
季晓兮疑惑,“去那儿干嘛?”
她还想着把艾草扒拉出?来,跟她一起?吃饭呢。
小乞丐抿唇不?说话,“影”的机密,岂能告诉别人。
艾草去皇宫侧门,递消息去了。
天?色渐晚,皇宫一处隐蔽的侧门门口?窝着一个土黄色的麻袋,像是放在那里等着垃圾车拉走的垃圾一般。
没多久,那团土黄色旁边,多了个裹着银白狐裘的人,跟团雪球一样?,堆在麻袋旁边。
远处的李钱看得眼?皮抽动,心道这都是什么接头暗号。
是宫里的椅子不?好坐,还是别处没了说话的地?方?非得蘑菇一样?蹲在那儿,这哪里像个皇上能干出?来的事情。
一黄一白两团旁若无人地?窝在一起?,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内,隔着一个矮矮的门槛。
这里是平时后宫小侍们出?去采买的进出?口?,仅逢双日开门,今天?正?好是单日。
梁夏扒拉狐裘毛领,把嘴露出?来,不?然一说话一嘴毛,不?方便?磕瓜子,她问,“夫子回来了吗?”
“嗯,晌午回来的,抱了两坛酒呢。”艾草点头。
梁夏眼?里露出?笑意,“回来就好。”
回来就还有机会?,最?近春闱在举荐考官,就有文臣想起?了“帝师”蔡甜。虽说蔡甜如今没官名在身,但她曾入过翰林,如今又教出?了新皇,封个太傅绰绰有余。
梁夏还在矜持,等着文臣再提两次蔡甜,到时候就能接人进宫了。
“外面还有什么事情吗?”
梁夏把瓜子分给艾草,艾草边磕边说:
“珍宝阁最?近办了个品鉴珍宝的活动,面上说是找有鉴别珍宝天?赋的人,其实是老?阁主不?满家里的那些小辈,又苦于膝下无女,这才想着寻一个有本事的继承人。”
“你怎么知道的?”梁夏很是意外,这种事情得多机密啊。
“她给夫郎烧香的时候嘀嘀咕咕骂了两个时辰,我趴她家宗祠墙根听到的。”都蹲麻了,才从那堆废话里捡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梁夏喂给艾草一颗瓜子,“辛苦你了。”
两人说着话,声音还没磕瓜子声大。
沈君牧去寻窦氏吃晚饭,正?好从这边路过,远远瞧见门开着,门根那儿有一团白,好奇地?带着报春走过来。
李钱看见了他,沈君牧朝他比了个“嘘”的手?势,双手?拎起?衣摆,悄无声息过来——
蹲在梁夏背后,竖起?耳朵听她在跟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