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菡好奇地问,“姐姐怎么知道的?”
许菁自然?不会告诉她,自己是前世附在贾氏身边得知了她许多?隐私之事?,从?回来后便一直着手布置了,换了种说法告诉她,“我收买了张府的一个姨娘,从?她那里打?听到了一些贾氏的事?,发现张府的花用?来源不对劲,便派人监视了张府下人,发现了其中有个嬷嬷的兄弟弄了些人手居然在外面放高利份钱。”
听她说的这样简单,但许菡觉着这样隐蔽的事情?,姐姐都能查到,真是有头脑和本事?。
其?实,她隐约记得姐姐该是重生知晓许多事情?,但不管怎么样,贾氏倒霉,她就?高兴。
看来,今日在那酒楼门口遇到的两人说的闲话,说的也该是张府贾氏了,想到那逗儿男子的话,她就?忍不住笑嘻嘻与姐姐分享,“那人说张乘黄署令是养马的。”
许菁唇角一勾,“虽然?说的不大对,但也算是那么回事?,他不就?是管圣上车马,也算是半个养马的。”
“哈哈,就?是的,姐姐说的对,我也这么认为,”许菡哼了哼,“他家?夫人胆子这么大,是不是就?是这张大人跟马接触多?了,生出马胆子了,去放高利钱。”
该是狗胆子吧,许菁好笑地看着胡乱比喻的妹妹,跟着她往下说,“她狗胆包天,我朝本就?抵制放高利份,尤其?是为官者,作?为家?眷,就?算这次她推到下人身上,但治家?不严纵容恶仆犯法的罪是逃不脱。何况,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这事?是贾氏背后主使?。”
许菡还天真以为,这就?能把贾氏弄到监牢里去了,听姐姐这么说后,一琢磨也明白了。
不免有些失望和不快,鼻尖就?被轻轻刮了一下,许菁笑不达眼,“别急啊,姐姐这边已经找到害咱们母亲的婆子了,贾氏她会得到应有惩罚!”
许菡闻言,激动地坐正,“真的吗?姐姐抓到人了?太好了!”她挥舞着拳头,狠狠地道,“一定要让这些恶人得到报应!”才能祭亡母在天之灵,为她报仇。
许菡说到这里,只觉着心中疼痛。
虽以前脑子混沌,可她总有一帧帧柔婉女子呵护自己,温柔细语的模糊影像,那是娘亲照料陪伴自己。
若不是贾氏,若不是她,娘亲现在还在人世,看到自己神智恢复正常,她该有多?开心。
就?算贾氏得到应有的惩罚,可娘亲的命再也还不来,她与姐姐失去娘亲,父亲失去妻子,还有娘亲当时怀着的孩子,贾氏她怎么就?能那么恶毒!
手背上忽然?传来温热,许菡眨眨眼,才发觉,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呜呜……”
她投入许菁怀里,发出小兽般的呜咽声?。
许菁手指轻柔地抚着妹妹的背,一张俏美?的脸庞越发冷凝,贾氏,前生今世欠她们母女的债,她定要她加倍偿还!
她本就?不是心性多?么清正的人,贾氏还不完的,便子女偿!
高利份钱和小刘庄,只是开始,日后,她要贾氏钝刀子慢慢磨,方才解恨。
林漠回侯府时,许菡已经被丫鬟们收拾好容面,重新净了脸抹了脂膏,只是若细看,还能发现她眼角红痕。
“阿菡,可有人欺负了你?”林漠眼利,看到她情?绪不高,眼角还有哭过的痕迹,手指微攥,只要一想到她有可能被人欺,心口戾气便渐渐蔓延出。
许菡正拿着前日许蔚和许蕴送她的木偶小人玩,有一下无一下地提着木偶小胳膊,看到林漠回来,也只打?了声?招呼,便半趴在小几?上。
因哭过一场,到底情?绪有些低沉,“没有,就?是想起我娘了。”说完,有些呆呆地。
林漠默默地坐在她身边,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他是孤儿,对父母是一个模糊的概念,从?来没有体会过父母亲情?,也无从?想念。
许菡回过神,才察觉到他的沉默,想到他比自己更缺失的亲情?,忙转了话题,“对了,我今日跟大哥哥二哥哥往国子监去了,碰到几?个学子再说书院比试的事?,也有你们书院,你参加吗?”
林漠点点头,“夫子让我去与其?他书院的学子们交流下,”每个书院都有自己的教授特点,互相?切磋交流,可增进学识。
他不是闷头死读书性子,也赞同这样的交流,珍惜这次机会。
“那是你读书好,夫子才选的你呀,”许菡看着周身书卷气的少年,笑着点点头,却不见狂妄,弯了弯杏眼,心情?渐渐好了些。
此时距离过年也不过十多?天,林漠是后天去国子监交流比试,“那你快些回去看书吧,别耽搁你。”
“不用?,不急这一时半会儿,”林漠看她比方才情?绪好些了,但也还是不放心,挑了在书院里听说的有趣的事?情?讲给她。
“你怎么也听人说八卦?”许菡被逗得笑了两回,本以为依着他的性子,不会听人讲闲话。
“是身边一个同窗,爱说这些,我被迫听了一耳朵,”林漠骨子里待人是疏离的,可架不住身边有一位爱说爱缠人的同窗,他怎么冷脸,对方都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