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瑾在思量半晌后跟着进来。
里屋光线晦暗些,长鱼姣换了衣裳,是更为宽松风流的丁香色长衫,为着绢帕点压后颈咬伤,衣襟只是松垮垮的收着,修长脖颈在晦暗室内,显出莹润光华。
尤其那枚咬痕,鲜红滚烫。
朝瑾喉间紧了紧,不知为何生出了几分燥热。
收拢掌心时,被掌中雪白的瓷瓶硌着,朝瑾才陡然回神。
他入内,分明是给她上药来。
走到长鱼姣身后,勾出一点霜白药膏,拨开长鱼姣的手,让那枚鲜红的咬印彻底暴露。
相对女子细嫩肌肤显得粗粝的指尖,轻柔的拂过咬印,引起长鱼姣不自觉的战栗。
修长挺直的玉颈泛出了淡淡的粉色,想要将自己藏起来的瑟缩让朝瑾想到了含羞草。
碰一碰纤长的枝叶就害羞胆怯的收拢。
“朕失了分寸,姣姣莫怪。”
朝瑾自认是个风流客,调笑手段多少万丈红温柔缱绻的引人坠落,鲜少令人受伤。
他并不是个喜好鲜血暴戾的帝王。
只是长鱼姣
药已上完,指尖却仍旧在这枚咬痕上摩挲。
只是咬下这一口时,朝瑾从内心深处想要她疼。
想看她泛红的眼尾,楚楚可怜的柔态,和只对他展露的柔软。
掠夺者的本能,让他下意识的用了力道。
仿佛在宣告他的占有。
很奇妙。
从来都是后妃想尽办法的宣告她们的占有,这还是第一次,朝瑾自己生出,占有之心。
长鱼姣拨下间银簪,如墨乌倾泻而下,覆盖了雪颈也遮住了咬痕。
转过身面对朝瑾时,是一贯的平淡。
连前些日子清冷中不想掩藏的那一点懒散都被长鱼姣很好的收敛。
朝瑾抿唇,一时有些不是滋味。
这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待她身子好了,侍寝后难道也要用这样冷淡的表情面对他?
不愉的神情又在长鱼姣攥着巾帕,收紧至指尖没有血色的模样中悄悄消散。
罢了,这是个给他擦擦汗都要宫人背过身去的羞姣姣。
高大挺拔的身躯微微下俯,捉住了长鱼姣的手,在自己胸膛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
“姣姣,你对谁都亲近,独对朕冷清。”
刻意装出来的委屈融化在朝瑾看狗都缠绵悱恻的桃花眼里。
长鱼姣抿了唇,她心软,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很难不心软。
眼睫颤巍巍的摆动,清凌凌的眼眸闪过一丝茫然,
“没有。”
“没有什么?”
朝瑾的声音带着点诱哄般,越的温柔。
“我没有刻意冷淡你。”
长鱼姣的声音软了些,就像冰山上的那捧雪,悄悄被日光消融着。
朝瑾被她茫然又认真的眼神看的心里一阵泛软。
装出的模样不由得就真切了两分,竟是细细分说,长鱼姣是如何对他冷淡。
待朝瑾说到,长鱼姣牵挂一个医女都比牵挂他多时,长鱼姣终于忍不住,踮起脚,伸手捂了朝瑾喋喋不休控诉她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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