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瑾喉间莫名的紧,这声问,像是一种无声的勾引。
在肃穆庄严的乾正宫,清冷的狐儿在耳垂点落朱砂。
伸手捉住了长鱼姣握笔的手,从她的指缝,一寸一寸,缓缓十指交叠。
朱笔夹在二人手中,在折子上重重画下一笔。
“好看。”
声音微哑,带着想要压倒枝头繁花的欲色。
他看不见长鱼姣藏进眼里的淡淡嘲讽。
“皇上,松手。”
一贯的清冷,此刻却让朝瑾生出几分不满,她凭什么如此冷淡?
“疼。”
余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朝瑾才恍然他握着她的手,不知何时失了分寸。
冷白甚至能透出淡淡青色脉络的掌背,已经被他揉的通红。
也是此时,长鱼姣才颤着眼睫,带着一星柔软的水光回头看他,
“你弄疼我了。”
大梦初醒般,朝瑾松开了长鱼姣的手。
看她将手收回后轻轻的揉搓,朝瑾只觉得她仿佛一并揉了他的心。
荡起一阵又一阵涟漪。
“白榆。”
朝瑾眼风一扫,白榆立刻会意转身取了盒药膏来。
实则只是稍过一会儿就会褪去红色的手背,也用不着上药。
朝瑾将药膏推到长鱼姣跟前,不再与她嬉闹,又重新将心神落回了奏折上。
长鱼姣挑出一点霜白的药膏在手背细细抹开,腹诽朝瑾是否当真沉浸在政务中。
涂完药,瞥了一眼朝瑾依旧没有看她,干脆起身自己往书架去挑想看的书。
她并不如那一手好字所展现出来的博闻。
被带回长鱼家三年,除了调理身体,余下时光悉数用来习字。
朝瑾多了解她一些便会现,琴棋书画,除了一手好字,她再没有拿得出手的。
好在他也不偏好才女那一类型。
随手挑了本看起来有趣了,路过白榆时,长鱼姣压低了嗓音问了一句,
“阿露还好吗?”
朝瑾垂中不自觉皱了下眉。
她对她的侍女当真在意。
得到白榆小声的回复,长鱼姣颔。
并不坐回朝瑾身侧,反倒闲庭信步般推开了乾正宫供朝瑾小憩的侧间房门。
回头看了一眼朝瑾,想了想冷硬的椅子有什么好的吗,当然没有软榻来的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