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耳坠被扔在了梳妆台,朝瑾手指轻轻碰了碰明显肿的耳垂,惹得长鱼姣不自觉退开半身。
“只觉得疼,倒不知变成这样了。”
对着镜子,长鱼姣侧过头,细细看了看自己红的耳垂,素白的指尖点了点,又吃痛的挪开。
白榆倒是上道,迟疑着回答,
“许是这对耳坠子用料不好,小主又体质敏感。”
长鱼姣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对着白榆笑着点了点头,又将琥珀耳坠收回了妆奁。
朝瑾抿唇,神情有些不好,都说了用料不好,她还要将这幅耳坠收起?
正巧白露小满奉茶入内,看见长鱼姣正在梳妆台前卸钗环,小满有些歉疚的上前,手心正是早上长鱼姣离开时,交给她的耳坠子,
“小主,奴婢在携芳阁上上下下都找了,还是没找见另一只耳坠。”
朝瑾跟着看了一眼,正是昨夜落在他掌中的那只同款耳坠。
长鱼姣显然也想起这茬,疑惑的抬眼看向朝瑾,
“皇上可见过?”
小满白露面面相觑,这对耳坠子,小主在和皇上见面时,带过吗?
倒是白榆立刻想起了昨夜从外头回宫的皇上,轻呼一声原来如此。
什么天上人间,这是和长鱼小主有约啊!
朝瑾迟疑一瞬,鬼使神差的说了谎,
“没有。”
长鱼姣眼中疑惑更深,像是在问朝瑾,那会去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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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瑾也不知为何会说没见过,那单只耳坠分明就在乾正宫放着,他清早还特意寻了个檀木盒子给收了起来。
细细想来,水滴形的玉坠子,胜在颜色好看,用料也实在一般。
长鱼姣看着朝瑾心中倒是偷笑一声。
他将她“无意”落下的耳坠,收做纪念,说明,他确实很喜欢昨夜风景。
这样也好,那只耳坠在他手中一天,总会在某日两人闹别扭时,派上用场。
抬手又碰了碰耳垂,白露这才轻呼一声,
“小主耳垂又泛红了?奴婢这就取药来。”
又?
朝瑾抬眼,仔细了打量了一番长鱼姣上未卸下的银钗素簪。
她生的好,寻常物件在她身上也被衬出几分不凡,从前几回相见,朝瑾从没有这样仔细的打量过长鱼姣身上的饰。
这一看才现,这些饰说不上粗陋,只能说寻常。
只是这样的寻常落在清冷自若的美人身上,无端就生出一点涩意。
将小满手中的耳坠子拎起,往桌上一扔,朝瑾皱着眉,
“不要了,白榆,取那套西部上贡的羊脂玉耳坠来。”
话音落,朝瑾又将视线落在了他一进屋就看见的那几个艳俗浮夸的花瓶上,长指一点,
“这个,这个,还有那个,全扔了。”
一看就不是长鱼姣喜欢的物件,朝瑾丢起来半点不心疼,正欲开口命白榆通知内务府,送些好物来,长鱼姣先开了口,
“皇上这是打算将携芳阁搬空吗?”
长鱼姣若是没说,朝瑾还只着眼于长鱼姣的妆台和那几樽显眼丑陋的花瓶,她这么一提,朝瑾的视线下意识先落在了叫他让的憋屈的美人榻上。
风流的眉眼轻挑,神情恣意又随性,
“白榆,开了私库,将这些不值钱的玩意儿通通挪走,换些朕惯用的来。”
长鱼姣半点没有拿人手短的劲儿,也没有获此殊荣的诚惶诚恐,反倒睨了朝瑾一眼,
“原来是皇上嫌携芳阁不好。”
朝瑾好笑的看着傲娇的人儿,侧身倚在梳妆台前,
“姣姣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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