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武却是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还有话要和太史令说,让他们先行离去。
等到厅堂内没了其他人,明武这才幽幽地看着太史令:“您先前还说什么查不查的,真不是在消遣我?”
太史令乐呵呵地说道:“以你的性情,若不自己查探,光凭我几句话,你能信?”
明武:“您是太史令,我怎会不信?”嘴上是这么说,他也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脾气。
若非这几日私下查过鹿安清从前的作为,今日太史令突然这么说,他也未必会信。
明武皱眉看着自己手里捏着的卷宗。
……神元二十六年,九月二十三,地级。三。拔除。
神元二十六年,九月二十五,玄级。一。拔除。
神元二十六年,九月三十,黄级。五。拔除。
神元二十六年,十月初三,玄级。二。拔除。
……
其上一桩桩,一件件,都抵得过寻常祝史五年,十年的作为。
可这偏生只是鹿安清近一年内拔除的灾祸而已。
若是真,亦说明,此世间的灾祸数量,远比他们先前估算的还要多得多!
是祸事!可也说明……
有人在暗处,无声无息地做了许多。
…
鹿安清登上马车时,刚从马夫的手里接过缰绳,便也看到公西子羽在非石的陪伴下步了出来。
鹿安清看了眼公西子羽,倒没说什么。
他虽有些怀疑这位的目的,可是他的存在,对鹿安清也并非没有益处。
至少下午祝史们争执时,免去了鹿安清心声折磨的痛苦。
“鹿祝史打算就这么回去?”
公西子羽有些惊讶地看着鹿安清打算驾车的模样,有些担忧地问道。
鹿安清:“不然?”
他扬眉,手指捏着缰绳。
早些时候,一路行来,也不是没人觉得他奇怪。穿着官袍的人,怎会沦落到自己驾车的份上?
公西子羽笑了笑:“那还是让非石来罢。”
鹿安清略皱眉,便听到他又说。
“我也有一事,正要与鹿祝史商议。”
鹿安清沉默了一会,还是让开了道,让公西子羽上了马车。
非石朝着他行了礼,轻巧地驾起了车。
马车内,鹿安清和公西子羽对过而坐,这窄短的距离,令他好似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茶香。
“公子想问什么?”
“想问,在史馆内,不能问的事情。”公西子羽朝着鹿安清一笑,“鹿祝史,是否已然掌握了那样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