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去看看小光。”
小光是贺星贺月两人为小婴儿取得名字,贺光,如光如昼,象征着太阳的意思。
我倔强我不说】
贺星离开了,贺月坐在树下微微抬头,沐浴阳光,晚秋的太阳还是太弱,不带一丝温度,还好,还有这份光亮,总能慰藉心中几分。
“似乎每次见你,你都在哭。”
淡漠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抹光亮也被遮的干净。
贺月睁开眼睛,那人背着光,有些晃眼睛。
戚长钰见此,移动步伐,径直坐在了她的旁边,一张帕子递到了她面前:“擦擦吧。”
贺月看了眼戚长钰,他的脸色依旧病态,嘴唇依旧艳红,昳丽又清冷的美貌带着一缕佛性,让人只觉得高不可攀。
她低下头,有些不知所措却也干脆地摇头拒绝:“我,我没事,”她说着,用衣袖擦干净了泪:“让您见笑了,我又哭了,您不用给帕子,您之前给得帕子,我都还没还给您。”
贺月知道戚长钰现在是贺戚的上司,也是她万万不能得罪的人,对方已经看她失态两次,已经不能再留下什么坏印象。
戚长钰见她实在没有接帕子的想法,默默将锦帕放在桌上:“贺戚的伤,我很抱歉,我应该再仔细些。”
贺月听见这句话,有些诧异,她低下头,有些局促道:“这不怪您,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生成这样,况且,她走这条路,肯定是会受些苦楚的。”
“我也不是想哭,只是恨自己无用,帮不上她一点忙。”
戚长钰握着玉持的手指转动的快了些,其实他是有办法控制局面的,也能将那些人绞杀在城门前,只是,贺戚一直生活在舒适圈,没有半点危机感,这样下去,她不会有半点提升。
要想一个人飞快成长,紧迫的环境是必要的。
戚长钰见贺月这般自责,寒眸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情绪:“你不必如此,如果没有你在背后撑起这个家,让她没有后顾之忧,我想她也不会走上这条路。”
“从某方面来讲,你成就了她。”
戚长钰淡淡的声音透着一股坚定,让贺月晃了神,他呆呆的看着他,戚长钰转动玉持的手指又快了几分,正当他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话时。
贺月的声音响起:“谢谢你,我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有戚长钰这句话,贺月感觉自己似乎轻松了不少,她一直以来的重担好像随着这句话都减轻了不少。
曾几何时,她不曾一次又一次问过自己,支持贺戚选这条路到底是对是错,将全家人都压在她身上,是不是不对?
但今天,戚长钰这么说,她好像明白了,这个家就是得需要家人的共同努力,贺月贺星为贺戚扫除后顾之忧,她才有机会在外头,在战场上打拼。
是因为她们的相互扶持,才撑起了这个家。
戚长钰见她满血复活,眸子闪了闪,捏着玉持的手指紧了又紧,他想开口说些什么,这时,小七走了过来:“先生,我们该走了。”
戚长钰咳嗽几声,最终点点头,走之前目光复杂的看了眼贺月,转身离开。
离开贺家,小七跟戚长钰坐上了汽车,小七打转方向盘,语气恭敬:“先生,您告诉贺月小姐了吗?”
戚长钰没说话,他敛眉,捏了捏眉心只觉得有些头痛。
小七没听见声音也就知道了先生的回答,他沉默两秒:“先生,您应该将真相告诉她,让她早点断了念想。”
“这事,她迟早会知道,只是每回见她,她的情绪都不太稳定,我想找个合适的机会。”
戚长钰难的对下属说这么多话,小七欲言又止,最终触及先生的目光,只好偃旗息鼓不再言语。
“小七,你跟我的时间不比他短,我想你不要擅作主张。”
像是敲打又像是威胁,小七最终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
菊仙离开了,东厢房似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贺戚靠坐在床上,复盘今天那场战斗的点点滴滴。
她觉得自己还是太冲动,她应该再挑个合适的时机,贸然出手,如果不是她跟怀安,李民生有默契,扭转了局面……
贺戚揉了揉太阳穴,倏尔听到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在门口徘徊。
如果不是夜足够静,她的耳里锻炼过,怕真就听不到。
贺戚目光一凝,大半夜在她门口徘徊,不是小偷就是贼,她压着腹部的伤,忍着疼痛,垫着脚尖朝门口靠近。
这小偷还真是狡猾,竟然半点破绽都不露,让她还以为是听错了。
她听见那人轻微的呼吸声,就在门口!
推开门的一瞬间,她一把制住了对方,将他压在墙上,因为动作过大,扯到了伤口,贺戚脸色一白,但在敌人面前,她是半点不露怯,恶声恶气道:
“好啊你个小贼,敢偷到你祖宗家里了!”贺戚放着狠话。
那人被她钳制住了胳膊,哪怕她再怎么用力,对方也是一声不吭,贺戚察觉不对,借着微薄月光,她看清了来人。
洁白月光下,那人清秀的半张脸,贺戚看的个清清楚楚,娟秀的眉,因为疼痛而皱了起来,让人看着好不心怜,泛红的眼角总勾的让人不敢细看。
“小豆子?怎么是你?”
贺戚连忙松开了手,退后两步,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来人太过震惊,贺戚连腰子的疼痛都抛之脑后。
小豆子别着手,转过脸,垂着眼,遮住眼底的懊恼跟羞意。
“听闻你受伤了,我来瞧瞧。”
轻柔的声音在二人耳边环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