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三郎目光定定地看着贺戚离去的背影,语气淡淡:“刘中将,你们党国对军人可真是放纵啊。”
刘中将擦了擦额角的汗,只觉得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早知道就应该请病假在家休息,不然哪能让上司推出来摆平这事?
“青木大佐,贺将军是在金陵厮杀出来的,那是结结实实的莽汉子,您不要与他计较才是。”
“啊,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青木大佐休息了,所有人!我们走!”
刘中将话说的很快,生怕被青木留下来问罪。
贺戚一伙人从金陵回来的急切,随行大军就在城外安营扎寨。
今晚这事给她敲了一记响钟!绝不能再拖延下去了,这些年她早就想随着主流走了,只是一直顾念戚长钰对她的恩情,她这才在党国一直走下去。
只是党国不复从前,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她看了眼下首一众随她出生入死的伙伴,这些人都是知根知底的,都是她心腹,也是时候该做出决定了。
“党国不似曾经,百姓们依旧在流离失所,哀嚎声响彻我华夏各地,党国不是我们接下来该走的路了。”
盛怀安坐在下首闻言,抬眸看着贺戚,手中杯盖敲在杯沿边发出清脆的响声,一下一下如同撞击在每个人心口上。
李民生不耐的按住他的手:“听将军说话,你敲什么敲!吵死人了!”
盛怀安皱着眉将手抽回:“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改不了你这性子!能不能学会平心静气?”
“你吵着我了,你还有理了!”李民生昂着头,用鼻孔看人。
盛怀安看不去了,重重敲了下边几:“怎么?还想动手?”
“闭嘴!”
贺戚看着下方吵吵闹闹的二人,大声呵斥一声。
这么多年了,这两人还是水火不容的状态,没半点长进。
“关于我这个提议,你们怎么想的?”
贺戚发话,底下人无敢不从,但盛怀安还是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将军,如果我们离开党国,接下来我们该怎么走?是自立为王还是?”
贺戚抬手打断:“现在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割裂的时候,我们处在共产党跟国民党之间,也无法夹缝生存。”
“你的意思是加入共产党?”
盛怀安发出疑问,瞬间就引起人的不满:“不成不成,共产党自身难保,穷的连饭都吃不起,我们这贴过去,岂不是把大好的家当都送过去了吗?”
“照我说啊,我们有兵有粮,何不如自己当老大!何必去受那夹板气!”
“对啊!不能加入共产党!”
贺戚将底下的喧闹听得清楚,心中只道这群人文化不够,没见识过啥世面,目光短浅但我无话可说。
她再次打断众人的议论声。
“诸位,我们当兵是为了什么?为了家国!为的是身后的百姓,可如今百姓连饭都吃不饱,衣服也穿不暖,前有日本侵华,百姓流离失所,后有党国吃人不吐骨头,把中国人的血吸得一干二净,凡所过之处犹如蝗虫过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