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贺戚再也忍不住怒骂一声:“艹他大爷!”
贺戚不仅需要时间,还需要青木三郎放松警惕,蝶衣唱戏的时候正是好时机,可是,她怎么舍得让他给日本人唱戏?
她记得电影后来,人们站在制高点审判蝶衣,扣上通敌叛国之罪。
她无法容忍这么傲气的人被人诬陷扣帽子,她该怎么做?
贺戚处在一个自相矛盾的点,但其实程蝶衣早就变了,他对段小楼除了师门情,并无其他,他可以大大方方告诉世人,他是受人胁迫,强逼着给日本人唱戏。
他最担心的还是贺戚,只要贺戚好好的,他也能好。
程蝶衣再度抱紧了贺戚:“别担心我,青木爱戏,我能平安无忧。”
贺戚抱住他,无声的落泪。
蝶衣温柔的给她拍背,他想,这份委屈受就受了吧。
……
榻榻米上,举座都是黄脸孔。
宪兵队,日本军,就连日本歌舞伎演员都列座两旁。
他们一一盘腿正襟而坐,肃穆地欣赏,被他的表演镇住了。
关东军青木大佐,对中国京戏最为激赏。
他身边坐了另一人,蝶衣认得他,在贺戚的欢迎会上,他来过,正是北平最高掌权人。
他又唱了一回游园惊梦,他来救小楼,用了他的所知所学。
一曲罢,青木三郎率先领头,拍掌大笑:“好!中国戏好!女形表演登峰造极!”
小陈翻译,蝶衣欠身感谢。
青木三郎挑挑眉,对着身边的人说道:“今晚谈戏,不谈其他。”
结局】
这句话打断了蝶衣开口求他们放人的话头,但是救人能容缓吗?
自然不能。
他欲开口,青木三郎抬手,笑着看向程蝶衣:“上菜,程老板一定要尝尝我们日本的佳肴。”
纸糊的富士佳景屏风敞开,另一偏房的榻榻米,开设了宴席,全都是一等一的佳肴美酒,海鲜,刺身……晶莹的,嫣红的……
“冬之雪,春之樱,夏之水,秋之叶,都是我们尊崇的美景。”
蝶衣颔首,良久不语。
“我国的景色如何不美?因你们来了,都变了。”
对方哈哈一笑:“艺术何来国界?彼此共荣共存。”
到底是在说美景还是艺术,无人知道。
在人手掌心,话不敢说尽,记得此番是腼颜事敌,博取欢心,蝶衣到底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