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不?能容许这样的出身进门。
抬了抬手,眼神指向不?远处的单人沙发,示意梁韵坐下。
梁韵这才退到后面,端端正正坐了下来。
客厅有自动?控温,冬暖夏凉,温度适宜,可这会儿她手心冒汗,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
沈宗元没?再看她一眼,明知故问?道,“梁小姐,和时忱认识多久了?”
梁韵思索了下回答,“快一年。”
“那就是从时忱刚回国不?久,就认识了?”
梁韵双手搭在膝盖,恭恭敬敬答道,“是。”
沈宗元自然看出了她的拘束,小门小户,没?见过这种场面,很正常。
他不?在意,继续道,“我?这个孙子,是沈家唯一的继承人,身上的担子很重?……”
“自然,他自己的有些事情,也不?是一个人就能做决定的。”
想起沈时忱说要结婚的打算,沈宗元无奈地笑了笑,“上次他同我?说,遇到一个想要结婚的女人,我?就存了好奇,所以今天?只是过来看看。”
梁韵不?知道如何作答,只是微低着头,听?他发话。
“有些话,时忱不?方便告诉你,我?来替他说。”
“我?这辈子识人无数,梁小姐是什么样的性格,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梁小姐看着柔弱,想必也不?是个能够做小伏低的人,就算时忱要娶你,以你的出身,沈家的门你是进不?了的……”
沈宗元抬眼看向已经面红耳赤的梁韵,依然没?有停下,“不?过,如果梁小姐舍不?得时忱能给你的权势,愿意一直待在他身边,我?自然没?意见。”
此刻的梁韵,低着头,身体僵直,只觉得自己被冒犯得彻底。
说话的人语气沉稳,似乎不?带任何情绪。
可却像是一根根细针,刺进了梁韵的皮肤,还有心里。
密密麻麻的痛感,疼得她呼吸不?能。
那些极尽贬低的话语,更让她无地自容起来。
沈时忱给她的动?人情话,还有坚定的承诺,她都听?不?见了。
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孤立在一个巨大的舞台,来往都是嘲讽的笑声。
梁韵再三提醒自己,他是长辈,是沈时忱的爷爷。
哪怕说的话再伤人,自己也要忍着。
指甲狠狠地抠进掌心,紧咬着下唇克制,不?发一言,只想等?这难捱的痛苦和羞辱赶快过去。
沈宗元最后扫了一眼梁韵羞愧的样子,心里也有些不?忍。
不?管是贪图沈时忱的人,亦或是权势,她也没?做错什么。
只是,她不?该让沈时忱动?了结婚的念头。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中山装,径自离开。
像是有感应一般,沈宗元刚走到大门口,管家就自觉地将门打开,弓着背随他往外走了出去。
门再次被关上,梁韵忍了又忍的泪水,终于决堤。
手背上落满晶莹的泪珠,滴滴答答,到最后,梁韵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