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看似落下帷幕,但宋争却好像还是忧心忡忡。
出院之后,怕奚扬担心,他就搬回家去住了。
许竟则回了自己家,申请提前复婚的结果出来之前,他们毕竟还不是合法夫妻,俩人谁搬到谁那都不合适。
许竟是觉得,本来宋庭聿两口子对他就好感不多,宋争“大病初愈”,不回父母眼巴前养着,跑他那儿去,岂不是更招人家对他不待见。
跟宋争回家也不行,对上宋庭聿和奚扬,他担心话没完全说开,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难免尴尬。
宋争难得没跟许竟争执,直接同意了各回各家的做法,毕竟他这边还不知道怎么面对宋寒——明知道很多话得说,可是本来就不好意思,再当着老婆的面,他更说不出口了。
联姻只是一根导火索,宋争心里清楚得很,他和宋寒需要一次深度的沟通,包括但不限于联姻这件事。
心结就是这样,别人说了再多,还是要自己想开了,一步一步迈出去,才能解决。
宋争在家待了好几天,都没见到宋寒,倒是宋庭聿变得没那么忙了,之前基本都撞不着面的人,现在成天悠哉悠哉地在后院给花浇水松土。
奚扬端着刚炖好的汤上楼,进屋没找到人,他生怕宋争是不是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于是放下托盘匆忙往里间卧室走去。
门没关,他刚进来,就瞧见宋争撅着屁股扒着窗台往外看。
宋争听到身后的声响,回头招招手,喊了声:“妈。”
奚扬走过去,顺着指向望过去:“怎么了?”
“我爸……”宋争欲言又止,“他咋啦。”
“没咋啊。”
奚扬似乎知道宋争想问什么,但他没问得清楚,自己便也答得糊涂。
“他不上班吗?怎么天天在家待着。”
宋争抿着嘴沉默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问。
“我哥又去哪了,给他发消息也不回。”
已经晚秋了,窗子底下那片繁星玫瑰差不多开过最后一茬,就要明年再见了。好在另一边的木芙蓉才刚开始绽放,和繁星玫瑰错开了花期,这样一来,春去秋来,院子里总不会空荡。
所有东西都是奚扬种的,宋庭聿没这份耐心,只因爱屋及乌,才能耐下性子来打理这些花花草草。
“你哥出差了。”奚扬缓缓道,“这段时间他都会比较忙吧,毕竟整个宋氏集团马上就都交给他了。”
“爸要退休了?”
宋争有些惊讶。
奚扬笑着叹了口气,语气有些难辨:“是啊,他累死累活挣了半辈子钱,也该歇歇了。人家不都说嘛,‘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俩相信,你们都会过好自己的日子的。”
先是为了温饱,再是为了生活的更好,到最后,钱挣到一定程度了,做生意做的就是心气、是成就了。
自家老爸,宋争还是了解的,哪那么容易说歇就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