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在一旁挠了挠头,几人大张旗鼓过来兴师问罪,却面临这般情况,着实有些尴尬了。
“那咱们还上不上去?”
林镇北服用了解药,已无大碍,他活动着肩膀,冲秦风问道,“虽说他能叫出你父亲的名讳,但又怎知是敌是友?”
“去,不管是敌是友,去了便知。”
秦风心中虽然有些激动,却并未表现出来,只是微微一笑。
很多年都没人提起这个名字了,他依稀记得,父亲离去的那日清晨,还亲自监督他修炼了许久,却不曾想,那一别,竟是辗转数千年再无缘得见。
究竟去了何处,如今是否尚在人世,一概不知,秦家主脉那几个老家伙或许知道一二,但一直不曾透露过半点信息。
他日若再临秦城,必要让这一切水落石出。
不过今日,既然遇到了父亲的故人,就算前方是龙潭虎穴,他也决意去闯上一闯,哪怕只能追溯到父亲当年留下的些许痕迹,也算不虚此行。
“放心,有我们三人跟着,就算是鸿门宴,咱们也照吃不误。”
徐千里猛地一拍林镇北的肩膀,后者毒伤刚好,哪吃得住这股力道,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四人拾级而上,二楼厅中,赵长柯端坐主位,赵俊坐在一侧,见几人上来,神色有些难看,却又不好发作,只是冷哼一声,不做理会。
“坐吧,没想到今日大寿,倒是收到一份如此特别的礼物。”
赵长柯招呼道,秦风也未推辞,携徐千里三人入座。
“年轻人有胆色,我天鹰帮在这漠北郡声名在外,你还敢挑我大寿之日上门讨债,勇气可嘉,不过,这讨的什么债,倒要听你仔细说说。”
赵长柯举起酒杯,冲秦风点头致意。
“秦家支脉原本在这漠北郡经营得有声有色,如今却破败没落,仅余一人守着旧宅三两间,因何至于此,赵帮主难道不知情?”
秦风不卑不亢,他信得过陈秋生,后者既说是三大帮派蚕食秦家,自是有据可依。
“秦家没落可怨不了别人,自你父亲走后,后继无人,族中多骄奢淫逸之辈,偌大的家业被败得干干净净也就在数年之间,既是朽木,又为何怪蠹虫叮咬?”
赵长柯轻轻摇头,“秦家的家业被三大帮派瓜分了,倒是并没说错,只是并非强取豪夺,凡秦家割让的产业、私宅,尽皆有凭有证,你不由分说打上门来,公理何在?”
秦风被说得一怔,的确,按照他上一世的记忆,这漠北郡中的秦家支脉,的确未出过惊才绝艳之辈,反倒多的是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之人。
陈秋生的话的确没错,秦家的家业被三大帮派蚕食殆尽,但,或许错不在三大帮派,而在于秦家自身。
“听懂了?”
赵长柯见秦风陷入沉思,微微点头,随后朗声喝道。
“倒是晚辈唐突了。”
秦风回过神来,拱了拱手。
“那陈秋生年纪大了,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若非我将那几间旧宅借与他安身,怕是他早就冻死在城外了。”
赵长柯饮尽杯中酒,“你初来乍到,不明所以便前来兴师问罪,我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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