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鹤玲上下扫她两眼,又问:“以前在桃舟,你三妈给你做什么早餐?”
弋戈如实回答:“粥、面条、豆浆油条油饼,三样换着来。”
王鹤玲点点头,像在思考。
“管饱倒还可以,但是营养太单一,都是碳水,而且热量高,胖人。”王鹤玲说,“西餐清淡点,营养也更全面。”
弋戈麻利地吃完了吐司煎蛋,开始挖酸奶吃,没接她的话。
“我今天想去买辆自行车。”酸奶几口就吃完了,弋戈忽然说。
王鹤玲愣了一下,不确定地问:“…需要我带你去?”没等回答,她先拿起手机看了眼日历和邮箱,“我待会儿有个会……”
“不是,”弋戈解释道,“我就跟你说一声。”
王鹤玲动作停住,僵了两秒放下手机,点头道:“好。”
弋戈换好衣服走出房间,王鹤玲坐在沙发上等她,递给她一个信封。
“平时零花钱你爸爸应该已经给你了,这个给你买自行车,多的你拿去给身边的同学挑点礼物,”王鹤玲说,“你是转学生,要尽快融入学校的环境。”
弋戈蹙眉,摆手拒绝,“不用了。”
给夏梨蒋寒衣他们送礼物?想想都头皮发麻。
“你别想太复杂,也别挑太贵的,买点可爱实用的就可以,实在不行请你同学喝杯奶茶也是一样的,”王鹤玲声音平平的,听不出情绪,“不是要你讨好同学,只是表示一个友好的态度。”
“老师那边,我会帮你打点,你跟同学好好相处就可以了。”
弋戈抿着唇,心中权衡几秒,点了个头。
“好,谢谢妈。”
王鹤玲出门后,弋戈牵着银河去买自行车。
小区后门出来是一条文东街,东西走向,将城区一分为二。北边是滨江的繁华胜景,南边则是被遗忘的老城区,鱼龙混杂,破败不堪。
与小区后门隔街正对着,有一间老旧的修车铺。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穿着一件单薄的短袖T恤,坐在门口的板凳上修车轮。秋风瑟瑟的天,他累得大汗淋漓,肩膀上搭的白毛巾湿淋淋的,发着黄。
他身后支了个极富年代感的长木板,沾了车油,看起来脏兮兮的,粉笔写着四个大字——老蒋修车。
陈春杏从小区的保姆们那里打听到,这家店不止修车,也卖车,在文东街上开了好几年,有口皆碑。
弋戈虽然也不打算买什么名牌,但看着这破落的店铺,还是犹豫了一下。可举目四望,也没别的店了,她选择相信陈春杏打听来的“有口皆碑”,牵着银河过了马路。
“老板,有自行车么?”弋戈径直问。
“要啥样的啊?变速的没有,折叠的没有,只有最普通的。”老板头也没抬。
“就要最普通的。”弋戈说。
老板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顺便也看见了咧着舌头一脸傻样的银河。他目光停滞一秒,“嚯,这狗大。”
“嗯。”弋戈应了句,“能看下车么?”
“能,就在里面!”老板拨冗抬起下巴往店里一撇,“里面有人。”
“好,谢谢。”弋戈牵着银河往店里走。
“寒衣,带人看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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