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有所不知,我膝下有两子一女,无田产,无正经营生,也无固定收入,不是良配。”谢砚轻呼了一口气,白气逸散,定下心神,坦诚直言。
陆明朝淡笑着颔首“我知道。”
“那你为何还会考虑你我的婚事?”谢砚面上的不解几乎要化为实质。
再沉稳冷厉,谢砚也终归只是即将及冠的少年郎。
正是鲜衣怒马,意气风发时。
“我能说实话吗?”陆明朝歪头轻声问道。
谢砚长得太高了,她纤细的脖子负担她的脑袋和密实的头发已经很辛苦了,可偏偏还得仰头瞧着谢砚。
真是苦了她的小脖子了。
谢砚注意到陆明朝的小动作,寻了个凳子坐下“你说。”
“婚姻大事,自应言无不信。”
“好。”对于谢砚的细心,陆明朝很满意。
“见你之前,考虑较多的是,你与陆淼的婚事闹得沸沸扬扬,周遭人尽皆知,毁了婚约,于二哥科举有碍,于陆谢两家有碍。”
“见你之后,我不讨厌你,你长得好,兄长们对你也是交口称赞,说明你为人也可靠。”
“这门婚事,我心底并不排斥。”
“你若是担心我会苛待令郎令爱的话,我可以保证这种情况不会出现。”
“只要他们对我无恶意,我可以视其为亲子,一生都不再要孩子。”
不生孩子,对于她来说,更像是上天给予她这种怕疼怕死女孩儿的绝佳奖励。
谢砚怔住了,一墙之隔的陆家人慌了。
在陆家老小心里,陆明朝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孩子,怎么能说这样的话,简直就是在剜我这个当娘的心。”
“这婚事,退就退了。”
“名声虽受损,然总有机会找补的。”
“没有自己的亲生儿女,朝朝这辈子还有什么依靠和盼头。”芸娘红了眼眶,声音哽咽,说话间就要抬脚向隔壁走去。
陆垚伸出胳膊,虚虚的拦住了“娘,朝朝是个有主意的。”
墙的另一边,谢砚的面颊上飘上了一抹可疑的红晕,骤然结巴“你,你想好来了?”
陆明朝点头“是。”
谢砚腾的一下站起来,垂首不敢直视,压低声音“你可以再考虑考虑的。”
“终身大事,你还是应再慎重一些。”
“我不是看不上你,是。。。。。。”
是他现在只是谢砚了,龟缩在常喜村的猎户。
“那就这么决定了。”
“婚期照旧。”陆明朝拍板。
暂时没感情重要吗?
不重要。
谁规定她拿的不能是先婚后爱的剧本。
谢砚:。。。。。。
“既做了我的人,那就不能再招惹村上的小媳妇儿大姑娘了。”
“谢砚。”
烛火摇曳,温馨缱绻。
谢砚的脸唰的一下红的彻底“我没有。”
他住在村子南边的山脚下,鲜少与人打交道的。
陆明朝眉开眼笑,这书也不是不能穿,就喜欢没有边界感的穿书。
有朝朝福,有全员俊俏的家人,又有能上下其手的小猎户。
搞钱搞男人这日子,美滋滋。
谢砚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塞给陆明朝“这钱你先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