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惯了铺子的饭食,家里的饭杨继刚一口也咽不下去,勉强吃了几口就离桌了。
吃完饭,照例是三个媳妇收拾饭桌、刷锅洗碗。
杨继刚三兄弟很有默契的进了杨夫子的屋子,他们要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杨大胃里还是翻江倒海的,忍不住埋怨杨继刚:“老三,让你去铺子,你倒是上点心啊。”
“俺不是没想到爹也要卖蟛蜞粥吗。”杨继刚为自己辩解。
“一定要学会咋做的啊老三。老三,你真是要上点心。都这么久了,你啥也没办成。”
杨夫子声音柔和,虽然他迫切的想拿到包子、馄饨的配方,但是在学堂学会的矜持使他不急不躁。
杨继刚也急啊。“爹,俺都翻了几遍了也没找着配方。俺和栓他娘套话也套不出来。俺估摸着定是那个崽子不让林凤玲说。”
杨继刚当着林凤玲的面,娘、娘的叫干了口,背地里却直呼其名。
杨夫子道:“要拿到配方还得靠栓他娘,就看你的了。”
“爹,俺有个主意,直接将铺子拿到手。”杨继刚攥紧拳头,仿佛将铺子握在手中。
杨大杨二来了精神,杨婆子也支棱起耳朵凑过来。
巧儿收拾完灶间就领着栓回了屋。太阳早已下山,西厢房还是热浪翻滚。杨继刚成亲最晚,留给他们的只有西厢房。
在屋里还不如在外边舒服,巧儿又领着栓到了院外。巷子里稀稀拉拉的有人摇着蒲扇闲聊,栓马上和两个小孩儿玩在一处。巧儿与乘凉的人打过招呼,便看着孩子们玩儿。
“栓儿他娘,栓儿他姥姥的包子铺买卖很好吧?”有好事者打听。
“好啥啊勉强挣口饭吃。”巧儿回应。
“俺可听铁林说了,他亲眼所见,吃包子的都在外边排号。啧啧,一天得挣多少银子哟!”语气里酸酸的。
巧儿礼貌地笑笑:“屋子小,坐不下几个人。栓儿,跟娘回家了。”
巧儿要是知道有“红眼病”这个词,一定会大声告诉她:你红眼病啊!
她还不知道的是,此时,她的相公正与家人商量怎样将她娘的铺子据为己有。
而她大伯家又乱成一团。
她奶奶,正坐立不安的等待着。
乔红珍和大妮在做午饭,大军喊道:“娘,俺爹又烧了。”
乔红珍奔进屋里,伸手摸摸高建功的额头,有点烫。
“大强,你去熬药。大军,你守着你爹。妮儿,包子熥好了让你先爹吃。俺去你二奶奶家。”
乔红珍快说完,往高树声家去了。
“建功这病得的蹊跷。刚病的时候,俺们去看,你娘也在,他好着呢。第二次又病,大强来喊俺们。建功就说胡话,大声喊叫。你二叔让大军喊他爷奶去。他们来了不一会儿,建功就不喊了,烧也慢慢退了。”树声婶子介绍情况,很是担忧。
乔红珍道:“俺回来了,俺娘就回家了。她走的时候大军他爹好好的,这不,才一会儿又热了。”
“喊你娘试试。不行就赶紧去镇上。”树声婶子提议。
乔红珍束手无策,点头道:“俺这就去。”
乔红珍一进院,苟月儿就看见了,她正盯着院里期待乔红珍快点儿来。
“娘,他爹又烧了。你老看看吧,可咋办呀?”乔红珍一进屋就急急地喊苟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