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伤口,”静丫头指了指廖娟的丈夫胸前的创口,“从肉眼就能看出来,虽然有一定的生活反应,但皮下出血轻微,应该是在濒死状态下形成的,也就是说,凶手先造成了致命伤之后又做出了这些切割的举动。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一连串的术语让这个法医有
些震惊,他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姑娘对法医学竟然有着如此深入的研究,茫然地看了看我,一脸的不知所措。
“这是附加举动,凶手杀人后,还不解恨,才会这样做。咦?”静丫头突然俯下身,凑到了尸体的身边,抽了抽鼻子,“这尸体上怎么会有股怪味,你们做什么了?”
“哦,是大酱。”法医连忙答道,“我们尸检的时候就发现,这些尸体上都被涂抹了大酱。”“抹大酱?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静丫头不解地看着法医。
“这是我们当地的习俗。”法医说,“老人家说要是受了伤,就往伤口上抹点大酱,能止痛,还能加速伤口的愈合。”
“人都死了,还这么做,有意义吗?”我无奈地笑了一下。
静丫头站起身,眉头紧皱,片刻之后,她猛地挥了一下拳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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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们这说话算的人过来吧。”不等我说话,静丫头就向年轻的法医吩咐道。年轻的小法医有些犹豫地看了看我。
“看我干吗?我又不是你领导。”我笑了一下,“按张警官说的做吧。实话告诉你,张警官在我们那是省厅的主检法医师,她的判断,轻易不会出错的。”
听我这么说,法医“啊”了一声,有些惊讶地看了看静丫头,似乎还在怀疑她的身份。
“用不用跟我们厅里核实一下?”静丫头摆弄着根本没有信号的手机,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
“不用不用,我这就去叫我们队长。”小法医连连摆手。
五分钟后,脸色不善的刑警队长出现在了我们面前,“张警官,这案子已经定性了。”一见面,他就生硬地说道。
“如果你们弄错了,那就是一桩冤假错案,你,和所有参与案子的警察都要被追责。”静丫头毫不示弱地回应道。
这句话让壮实的刑警队长怔了一下,硬着头皮说道:“你最好给我一个能让我们信服的理由。”
“我当然有。”静丫头的语气无比自信,“你们的法医应该跟你说过了,尸体损伤形成的先后顺序是先致死,再形成其它伤口。你也是老警察了,凶手为什么会有这种举动,你应该很清楚。”
“泄愤。”刑警队长点头道,“但这并不能排除罗杰的嫌疑,前期的侦查显示,最近一段时间,罗杰的生活非常压
抑,他完全有可能借此发泄。”
“那大酱呢?”静丫头反问,“凶手杀完人后,往尸体上涂抹了大量的大酱。我刚才问过这位小哥,他告诉我,这是你们这里的习俗,往伤口上涂抹大酱,说是能止痛和加速伤口愈合。”
“我们这里确实有这种习俗。”刑警队长不满地看了一眼小法医,才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但我们并不知道,罗杰也不可能知道。这是我们第一次到这个地方来。更何况,”静丫头深吸了一口气,“如果罗杰杀人之后做出砍切的举动是为了泄愤,那他为什么还要涂抹大酱帮被害人止痛?这不是多此一举是什么?”
“那你的意思呢?”刑警队长微微皱眉。
“报复!”
“报复?”刑警队长愣了一下,“你刚才不是还说,是帮被害人止痛?”
“可是被害人已经死了。”静丫头冷笑,“再这么做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所以,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出于愧疚,但如果是这个原因,凶手在涂抹大酱的时候会非常小心,均匀涂抹,覆盖所有伤口。”
“是这样的吗?”刑警队长看向了法医,眼神里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法医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却咬着牙慢慢摇了摇头,“不是,是胡乱泼涂上去的。”“看起来,是不是也很像泄愤?”静丫头连忙问。
“对。”法医点头。
“这就对了。这说明,凶手常常遭遇这种待遇,受伤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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