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已经打开,记者和摄影师如洪水猛兽般涌过来,oon的大红套装分外抢眼,他们在oon这道红色围墙后蜂拥而至。
“二,ars,你不是个聪明的学生,我只能亲自教你如何适当利用媒体曝光。”
说完这句,oon转过身,前一秒还是板着脸,后一秒面对镜头整张脸露出自然的微笑,落落大方。
“各位媒体朋友,录音棚地方小,小心各位的器材。”
“oon姐,今天穿得很喜庆啊,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啊,跟我们分享一下吧——”
“当然有好消息,ars的首张音乐大碟请到了音乐鬼才田浩把关,我恨不能天天穿红戴绿。”
“oon,有消息说柳枫已经和海曼提出离婚了,不知道你对自己这个第三者的身份有没有什么辩解之词?”
一听这话ars有些得意的看着oon,料想她一定会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把媒体的注意力全部牵引到眼下他和木子的冲突上去。
没想到oon只是一耸肩,说:“柳枫,如果你在看这个节目,请接收我的歉意。因为ars的新专辑名字叫做”第三者“,我们才想出来这个噱头,不好意思拉你下水了——”
oon还吐了一下舌头,双手合十,活像个小姑娘,那样子就像是和老爸承认错误,惊住了一群人。
包括ars。
这女人,真是跑题跑得行云流水,睁眼瞎话说的天衣无缝。
“oon姐故意放烟雾弹了吧——据说你和天王当年配合的相当有默契,日久生情——”
“作为一个成熟的经纪人,和艺人的默契是我的杀手锏。”oon十分老道的周旋于媒体之间,谈笑风生丝毫没有畏惧而或回避,那真是公平公正公开,“现在我和我的艺人ars也相当有默契。第三者这个主题实际上很难捉摸,狂躁,嫉妒,任性,很多情绪都需要亲身实践,所以这两个月单飞以来,ars一直在揣摩,做的真的很用心。”
媒体听到这个呼啦一下都围了上来,话筒堆在oon面前,“这么说,ars这两个月的种种恶性新闻都是公司对新专辑的炒作了?ars是不是假戏真做了呢?”
“不能说炒作,只能说推广。ars并没有假戏真做,而是入戏太深。”oon微微笑,“当然,这少不了我们银河上下通力合作,譬如说香奈儿,当然还有木子乐队的各位。”
镜头冲着他们狂闪,几位配合做出僵硬的笑容。
香奈儿一边笑一边想,好啊,oon,你连我都“算计”进去了,你太牛b了。
ars一脸抽搐,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搭在他肩膀上,耳边一凉,轻的几乎捕捉不到的声音:“你这个经纪人果然是殿堂级,令我受益匪浅。”
木子谦谦微笑,留给闪光灯一个漂亮的侧脸。
ars目光落在那个火红的背影上,不知道自己播种这朵环环相扣的恶之花为何会开出了双赢的芬芳。这才是oon所说的“适当利用媒体曝光”么?这世上居然真的有不伤人的“手段”?
他还可以继续做那个抱着吉它唱歌的大男孩么?
海曼离开,留给他不能愈合的暗伤,当吸引她注意力的作恶招数悉数无效,他陷入了自我悖论的绝渊。
原来是他一直不愿意面对自己的愚蠢,于是否定了一切善意的可能。
原来是他一直放不下那被伤得累累的自尊,于是拒绝了一切包容的温度。
海浪退去,月上枝头。
兴许变幻了风景,不变的,却还有那一澈晴明。
作者有话要说:
鹅子好乖的,要给偶鼓励
我只是你的经纪人
就在前一天,ars那所谓的单飞新专辑还是子虚乌有的事;第二天oon就让它成为了脍炙人口铁板钉钉的事实。
铺天盖地的媒体曝光,从报纸到杂志到电视节目。
就连资深媒体评论人“颠三倒四”的博客上都赫然写着:
这也许是一个谎言,却蜕变成最后的真实。
ars从电台走出来的时候,只觉得中午的阳光很炫目,电台外“凑巧”来支持他的歌迷们团结有序紧张活泼,他只需要露一个面,已经造成海浪般汹涌的效果。
有时候ars觉得,只要oon愿意,只要银河肯投钱,哑巴也能成歌王。
方才在电台里,那个斜眼儿dj陶陶不知道收了oon多少好处,把他由内而外的夸奖了一遍。ars脚丫子架在声控板上,好几次快要笑场,这爱岗敬业的姐们儿竟然还一丝不苟的睁着眼睛说瞎话。什么为了艺术献身,什么默默忍受误解,什么从歌曲向演艺事业转型的敲门砖,将ars都险些绕了进去——
难不成这两个月来自己为了引起海曼注意做出的诸多无厘头的闹剧,都成了有礼有节的艺术情操了?
要不是看见oon亭亭玉立花见花开的站在化妆车门前等他,ars自己也快要被这接二连三的谎言蒙蔽了。
oon万年不变的“女神与你同在”的姿势当头一棒唤醒了他。
他,没错,他,只不过在胡闹,就像小孩在涂鸦。
而她,没错,她,一手把这幅画炒作成了抽象派,并且签上了梵高的大名直接拿出去出售——
行情还挺好。
“好好休息,我们去下一个点。”
ars的头一低进入化妆车,感觉oon在用手护着他的头,恶作剧一般一顶,正好让她的手夹在门边。oon低声喊痛,却没有再说什么。ars回眸坏笑,没有期待中无可奈何的叹气,或者受伤的眼神。
她只是,什么表情都没有,仿佛他做的一切,都无意义。
eon,这就不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