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思黎第二次叫他:“阿让?”
左柯让回话,嗓子哑:“去外面等我会儿。”
“哦。”
有点纳闷他为什么又洗一次。
出门去接她前不是才洗过么。
对这间公寓邬思黎一点都不陌生,闲得没事干逛了一圈,左柯让还没结束,邬思黎看眼墙上的挂钟,怎么时间比她还要久。
邬思黎等得紧张,二哈头顶那块皮都要被她挠秃,有点口渴,跑去厨房找水喝,冰箱最上一层摆满科罗娜,她拿下一瓶,启子撬开瓶盖,灌嘴里两口,左柯让人就擦着头发出现在厨房门口。
眉梢一扬:“干什么呢?”
邬思黎心虚背过手,啤酒藏在身后:“没干什么。”
像个犯错的小学生立在冰箱旁边。
左柯让被她逗笑,走近她,在后面拉出她胳膊:“偷喝酒呢。”
“没有偷喝。”邬思黎干巴巴辩解:“我就是有点渴……”
“喝就喝呗。”左柯让捏捏她脸:“一会儿我陪你喝。”
复又挑起她还湿哒哒的发尾:“又吹一半。”
“太长了。”邬思黎苦恼皱脸:“太麻烦了。”
每次洗完澡打理头发的过程都好漫长。
她没那个耐性,顺带疑惑起左柯让比她还嫌麻烦,怎么就那么爱拾掇她。
左柯让抽走她握着的罐装啤酒撂在一旁台面,牵起她手到主卧浴室,找出吹风机,把人拉到身前,细致地边吹边用手指卷着她长发固形。
手法比理发店Tony老师还要娴熟。
镜子里左柯让高出邬思黎一个头,体型能将她完全挡住。
他洗完澡换了身衣服。
无袖黑色背心加同色运动短裤,大臂肌肉张弛有度,像是刚在运动场上下来的热血少年,神采蓬勃。
邬思黎很吃左柯让的脸和身材。
她从来没泄露过这个秘密。
邹念桐评价她很对,她就是闷骚型。
一眨不眨盯着镜子里的他们,她穿一条白色睡裙,一黑一白相得益彰。
这个画面四年间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里。
左柯让偶尔会同她讲他那些朋友们的八卦,谁为谁挡刀啊,谁为惹谁心疼故意出车祸用苦肉计啊,一个比一个精彩。
她和左柯让之间没有经历过什么刻骨铭心的生离死别,爱意杂糅在每个日常琐碎中。
是生活中微不足道的每一环,所以处处都是回忆。
啪——
头发吹干,吹风机关闭。
邬思黎身体一转,面对他,两手搭在他腰间,扬起脑袋亲他一口。
左柯让拎着她歪斜的睡衣领口扶正:“看电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