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恕罪。”牧仁连忙低下头,老老实实认错。
牧仁跟在诺敏身边多年当了多年的亲兵副领,算得上是身边最亲近的一批下属,饶是如此,这些年来还从未见过诺敏对谁可以这般轻言轻语,他实在是惊诧这才晃了神。
好在诺敏虽严苛却也是通情达理的人,“你继续说便是。”
“回禀将军,尚可喜虽还在逃窜,但到底只是些流兵,并不成气候,属下们已经掌握了他如今的藏匿动向,开春之前必活捉了他。”
诺敏点点头表示满意,思度了片刻,看着牧仁略显清秀的面庞忽然目光微闪。
“这件事情办完以后,明年便不派你外地的差事了,听说你夫人怀了身孕,就在京中给你暂且安置个职位,你也好留在家里陪她。”
牧仁心中大喜,虽说京中虽难立战功,但他与夫人感情深厚,这些年来一直少有陪伴,况且将军看重他,只是一年时间想来也并不影响在军中的地位。
“谢将军关怀。”
诺敏欣慰点点头,虽今日才与牧仁说,但他心中早已经想好了给牧仁的职务。
一直到晌午诺敏才把事务处理完,正想着去后院瞧瞧莎音,小厮却来通报内务府来了人。
彼时莎音这会儿正赖在玉福晋怀里撒着娇,腻腻的嗓音,唤的人打心眼里软和。
“玛嬷玛嬷,音音的好玛嬷,再吃一颗,就一颗嘛,果子甜
滋滋,音音吃了也会变甜滋滋,玛嬷才更喜欢我呀。”
宋奶嬷捂着嘴笑,“好格格,您不吃果子,福晋也喜欢您呀。”
被揭穿了莎音也不在意,胳膊紧紧搂着玉福晋胳膊纠正宋奶嬷:“更甜,更喜欢!”
小小的人儿眼睛满是期望,玉福晋顿了顿还是看了眼下人。
“罢了。”
玉福晋伸手揉揉莎音的额头,伸出胳膊把小团子捞到了怀里。
“福晋,二公子刚回来,在门外等着向您请安。”
玉福晋伸出去抱莎音的胳膊收了回来,神色大喜,“快叫他进来。”
玛礼善进门刚要行礼便被玉福晋含着眼泪扶了起来,满达去世后,她如今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平日里又见不上面,一时间心疼思念等情绪涌上心头。
而莎音才不在乎有没有被抱,正好下人将桑葚送过来了,伸伸胳膊让宋奶嬷抱自己到案侧的椅子上吃果子。
这时节新鲜水果本就不多,又是宫里内供的,冰凉凉甜滋滋好吃极了。
“给额娘请安,前日孩儿得了您回京的消息本欲立即回来向您请安,只因临时巡查走不开,这才迟了两日,请额娘恕罪!”
看着一年不见,愈发成熟的儿子,玉福晋心中感慨万千,“可先去见过你阿玛了?”
“儿子回来先去的前厅,已经给阿玛请安过了。”
“那便好,去年在京城军营中可还顺利。”
“额娘,孩儿一切都好,您怎么样,川贵边陲小地您一定辛
苦了……”
看着眼前母子相见的感人场面,莎音一口一颗果子,感受着浆果汁在舌尖炸开,丝毫没有要参与进去的意思,更是没有要参与的想法。
一直等他们母子两个说完了家常,玛礼善似乎这才注意到在后面埋头苦吃的莎音。
“莎音似是胖了些。”
“……”
莎音抓着果子的手停了下来,咕噜爬下椅子,规规矩矩行了小辈礼。
“二伯好。”
此时玉福晋也回过神来,略微皱眉,走过去将莎音重新抱到了椅子上。
“我才说让你吃,可也没说让你吃这些个,才不留神就给你个精灵鬼钻了空子,虽说是果子吃进肚子里也化成冰水了,到时候可千万别半夜嚷嚷肚子疼,奶嬷也不知道盯着些。”
玉福晋剜了眼这会儿才进屋的宋奶嬷,莎音慢悠悠的坐好,“是我叫奶嬷去拿点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