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唔,是神采,虽然还是昏迷不醒,但脸上似乎不像以前那样黯淡无光,肌肉……
她忍不住伸出指头戳了戳,很有弹性,顿时大喜,从空间里捞出了紫参,又切下几片嚼碎了给他喂下去,然后撑着下巴欣赏帅哥。
手指头在算盘上拨弄了两把,忽然一拍脑袋:“我真是傻到家了,那账本我没办法,孙嬷嬷难道还没有办法吗?”
忍不住自己梳洗停当,就想出去看看孙嬷嬷。碧柳轻手轻脚地推开门,两个人差点撞了个满怀。
“小姐,怎么起得这样早?”碧柳惊愕。
“哦,我想看看孙嬷嬷去。”严真真笑笑,“我自己挽了个髻,马马虎虎吧?”
正文大家都卖命
碧柳立刻双手插腰:“小姐的髻子,挽得歪歪斜斜的,能这样出门吗?”
严真真其实只是没话找话,并没有想得到她的表扬。可是这样不留情面的奚落,似乎也有点伤自尊……
“反正是在自家院子里,我先看孙嬷嬷去,她醒了没有?”严真真决定忽略手艺的问题,直接去办正事。
碧柳却苦着脸央求:“这会子还早着呢,小姐还是把头梳好了再出去。若不然,给那些没眼色的瞧见,恐怕又要传出话去!”
严真真也知道自己虽然收伏了些人,但究竟还有多少是太妃和齐红鸾的眼线,甚至是别的王府安排来的眼线,还真难说得很。
幸好碧柳的手脚很快,不然还真保不准她会急得跳脚。
孙嬷嬷早就醒了,正和秀娘在说话。严真真大觉惊奇,什么时候,这两位的关系这样好了?秀娘端茶送水,事情做得十分地道。
“孙嬷嬷,还觉得痛得厉害么?”严真真对秀娘笑了笑,就开始慰问。
“已经好多了,王妃不必挂怀。”孙嬷嬷笑道,脸色慈祥,看不出被病痛折磨的痕迹,让严真真大为佩服。如果换成她的话,一定苦着脸直哼哼了。断腿之痛,可不是手指头上割了一个小伤口。
“如果痛得厉害,只管再叫大夫进来煎药。”严真真还是有点不放心。
孙嬷嬷笑着摇头:“这点子伤,比起在宫里头受的,差得远着呢!”
说得那一个云淡风轻啊,却让严真真的喉咙给堵了一下。宫里头……果然是个龙潭虎穴,幸好她穿越的身份差了一点点,打包送进了王府而不是皇宫。
“秀娘,你怎么在这儿?”严真真转头,讪讪地问。
“我跟嬷嬷学一点管家的本事,免得小姐身边没有得用的人。”秀娘的脸色有点疲惫,不过精神还好。
严真真迟疑地问:“你……你们不会一晚上都没睡吧?”
秀娘赧然:“以前虽然跟着夫人看着,可那时候光顾着照顾小姐,所以也没学上什么。嬷嬷在洛家就帮着洛夫人管过,在平南王府里又是王妃的左右手,我也不求全学到手,帮衬小姐一二也是好的。”
“可是……也不用急在这一时啊,来日方长。孙嬷嬷受了伤,正该好好休息,怎么能没日没夜地……”严真真说着,有点哽咽了。
有这样几个人,毫无功利地待她好,铁石心肠,也不会无动于衷吧?
“不碍事的,这个是外伤,要慢慢将养着。今儿怕是那边儿又有难题给王妃做,咱们也得事先想好对策。”孙嬷嬷笑着安慰,“再说,那些事务半天也就处理完了,吃过了中饭奴婢再歇着也是一样的。”
这怎么会一样呢?严真真握住了孙嬷嬷的手:“嬷嬷,其实没有必要这样的拼命,大不了被她们谋夺了王府,咱们四个出去赁屋独居,说不定更好。”
“王妃!”孙嬷嬷震惊。一个王妃,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王府的家业有多大,难道她不知道么?况且,王妃赁屋,那是被王府赶出去的。女人家的一辈子,可就这么的毁了。
严真真冲动之下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口,看着秀娘和碧柳也是目瞪口呆的样子,急忙讪讪地补救:“我就是说……最差的结果嘛!”
孙嬷嬷正色道:“王妃万万不可这样想,虽然局面严峻,但咱们还是有机会翻盘的。平南王妃既然还在京城,这一个月咱们就得好好把王府给梳理一遍,趁着这一个月,王妃在王府里得布置下自己的人手。太妃虽然地位尊崇,但管家的还是王妃才是。”
“我知道了。”严真真乖巧地点头,拿出账本来,“嬷嬷,我也一晚上没睡,忙着算账呢!只看出来这几样不对劲儿,但不知道该怎么办,您给我说说。”
孙嬷嬷眼睛一亮:“王妃竟然看出了这么些门道?看来奴婢和平南王妃还是小看了您,这样就好。”
严真真暗想,自己花了二十倍的时间才找出了这些,可真不值得夸耀,只得红了脸期期艾艾:“嗯,就找出这个,知道这账里面有问题,但不知道……怎么再往下查。”
孙嬷嬷看着她的眼神,怎么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
“王妃不必着急,既然店铺子有收入,就可以让人查一下有几家店铺。如今被发卖了不少,但还有剩下的。卖了的先不管,咱们得先把没卖了的收过来管着。”孙嬷嬷本来略显疲惫的脸上,容光焕发,“还有支出这一块,多了至少五六倍。不过,若是王妃去质问,太妃那里自然有话回。既然账做得四平八稳,不管这里头有多少虚花样,总会给出解释。”
严真真急忙点头:“可我不知道还剩下几间店铺,后面的账本子也没有,难不成一家家去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