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的会努力争取,争取不来,那他就不要了。”
锅里的粥已经煮熟,整个厨房都冒着热腾腾海鲜粥的清香。疗愈师给自己盛了一整碗,说:
“这么多年过去,陆闻川一点都没有变。”
江昀清安静地站在厨台旁,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把猫送走的陆闻川有种莫名的可怜。
他又听到疗愈师说:“所以,他也并没有那么坚不可摧,也是需要人陪,需要人爱的,真正影响他的,是你的左摇右摆和犹豫不决。”
“所以江先生啊,你到底是想一直陪着他,还是单纯的只是想让他原谅你呢?”
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陆闻川的病好得很快,基本上到第三天的时候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期间,李灿曾来过一次,她听说陆闻川生病,带了自己母亲亲手熬的鸡汤。鸡汤色泽鲜亮,比江昀清做的粥不知道诱人多少倍。
江昀清进门的时候,刚好撞见二人坐在院落的矮桌上喝汤。李灿面前也摆着一只碗,但没动,正托着腮不知道跟陆闻川聊些什么。
江昀清本能地不想靠近,但耐不住身边有个爱凑热闹的人。陈淞将手里打量了半路的郁金香花束递还给江昀清,对着陆闻川开玩笑说:“哟,陆老板,女朋友来看你了啊?”
他也不见得是真不明白陆闻川和李灿的关系,或许单纯只是想让陆闻川下不来台,来满足一下自己被莫名其妙敌对了数日的报复心。
陆闻川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四人中,有三个人诡异地沉默了下来。
李灿最先反应过来,对着陈淞屡屡摆手,连声说“我不是”,视线略显尴尬地往江昀清身上瞟。
陆闻川没管他,一副根本不在意他说什么的样子,对李灿说起自己的计划:“你之前不是说要去宠物店吗?我的车修好了,今天下午去取,明天可以带你去市里。”
李灿还有些担忧:“可你不是不舒服嘛,过几天也可以的,我不急。”
“没关系。”陆闻川对她笑了笑,说,“刚好这几天没什么事做,闷着也是闷着。”
陈淞受了冷落,有些不高兴,转头对江昀清嘟囔,觉得陆闻川这种态度,江昀清还给他买花,真的一点都不值。
江昀清没有说话,心想,情况并非如此,但陈淞心眼比较实,他没办法跟对方解释,也并不想再多待,说了句“先进去吧”,路过二人进了门。
江昀清把郁金香递给了前台坐着的大伯,以自己不太方便擅自进出为由,让对方帮忙送到陆闻川的房间。
陆闻川不怎么在这边常住,房间的布置跟其他客房几乎没什么两样,江昀清一直都觉得单调,好不容易外出一趟,路过花店时,看到里面的郁金香开得漂亮,便买了一束回来。
大伯捧着花,有些可惜地看着江昀清,问他:“闻川就在外面,既然是给他的,怎么不自己亲手送出去?”
江昀清笑得勉强,说“不了”,又说“辛苦您”,然后转身上了楼。
江昀清就是在这天下午发现宋淮之送给他的戒指不见了的。
那只绒盒一直被他放在背包里,被他从青城带到南清。前两天他们去爬山,江昀清记得自己收拾东西的时候随手把它收进了包里,结果今天再找,就已经找不到了。
江昀清怀疑是那天下雨匆忙,掏伞时不小心带了出来,丢在了山路上,但他问过了当天同行的所有旅客,大家都说没有看到。
江昀清有点儿急,打算再去问问陈淞。陈淞是唯一一个见过戒指的人,应该会有所印象。
他快步上到二楼,刚好撞见大伯从二楼的空房间里出来。大伯手里拿着打扫工具,看到江昀清的时候微微一怔,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江昀清支支吾吾,但最后还是如实告诉了他,他对大伯说自己的戒指找不到了,是一个银灰色的绒盒,可能是爬山那天掉在了山上,问问有没有人捡到。
大伯皱眉想了想,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江昀清也并不指望他见过,准备去敲陈淞的房门时,听到大伯说:
“银灰色的吗?刚刚我找花瓶的时候,看到闻川柜子里有一个。”
江昀清其实并不疑心是陆闻川捡到了盒子,因为以陆闻川的性格,哪怕他真的捡到了,不管心里再怎么膈应,也一定会及时归还给他。
他只是心里有所疑惑,也深有预感。
大伯上了年纪,一时间也没想那么多弯绕,觉得戒指在年轻人那里算是最普遍不过的装饰品,没有过深地考虑,转头拧开了陆闻川的房门。
陆闻川的房间还是如以往一般单调,只是床头柜上放了一只透明的玻璃花瓶,里面插着江昀清最新买来的花朵。
江昀清肯定,在大伯插完花后,陆闻川一定还没有回来过,不然这束花还真不一定能活到现在。
江昀清有些忐忑地从花束上移开眼睛,却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他心跳得很快,心里知道陆闻川不在,自己的做法是不对的,却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那只盒子里的真实秘密。
大伯找到储物柜,从上层的角落里将盒子拿了出来。他之前没见陆闻川有过类似的首饰,以为真是陆闻川捡到的,只是因为最近忙,所以还没来得及问是谁的。
他问江昀清:“是这个吗?”
江昀清盯着他手里的那只绒盒,没有立刻反应,盒子的形状和大小跟宋淮之送他的那只都有很大的不同。
这让江昀清立刻变得紧张起来,小心翼翼地接过,明明是很渺小的东西,他却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其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