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蹙眉:“胡说什么。”
“县主身份尊贵,可芸儿只有夫郎一人能依靠,若是夫郎不肯见芸儿,那我还不如带着孩子们去死!”
王芸儿的声音娇滴滴,念得人骨头都要酥了,她软软倒在沈凌怀中,活像个病西施,格外惹人怜爱。
沈凌把她揽在怀中,轻声细语安抚她,他伸手触碰王芸儿隆起的小腹。
“孩子没折腾你吧。”
王芸儿娇羞抿唇:“没呢。”
她说着垂泪:“这两个孩子没福气,托生在妾身的肚皮里,生下来就矮人一等。夫人将来有了孩子,恐怕是容不下妾身和孩子们。”
沈凌耐心擦去她的眼泪:“不会的。她不会有孩子。”
王芸儿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破涕为笑。
王芸儿又问:“夫君曾许诺,只要芸儿有了身孕,会想法子让芸儿为正妻。这话可还算数?”
屋中男人一阵静默,王芸儿哭得梨花带雨:“芸儿不奢求能越过县主,只盼肚中孩子有个嫡子名分。”
沈凌擦去她眼角的泪,哄道:“早些睡吧。”
两人待了一夜,直到天微微亮,沈凌才从屋里出来。
听完丫鬟翠儿的描述,我胃中一阵阵翻涌恶心。
好一对痴情人,好一对狗男女!
这些年,我勤勤恳恳操持国公府,侍奉婆母,一心为沈凌的仕途着想。
而沈凌每时每刻都在算计我。
他明知不孕对一个女子来说有多么残忍,他明知我这五年来多么盼望有一个孩子,可是他还是选择断了我的希望!
雪雁见我脸色不对劲,吓得都要哭出声:“夫人。。。夫人别吓奴婢。”
我忍着心如刀割般的疼痛,缓缓摇头:“无妨。”
眼泪顺着脸颊一滴一滴往下掉。
我走到拨步床前,伸手把上面的鸳鸯荷包剪烂,装在里面的石榴籽洒了一地。
这个荷包是我亲手缝制,上面的一针一线都满含爱意。
沈凌每每与我同寝,抬头就能看见这个鸳鸯荷包,那时他在想什么?
是不是在嘲笑我的愚蠢?
屋里凡是关于沈凌的东西,我统统都丢了出去。
最后,我擦干眼角的泪珠,提笔写了一封和离书。
我吹干和离书上的墨:“国公府回府后,请他来我院中一趟。”
既然他深爱王芸儿,我愿意成全沈凌。
五年相守,只当黄粱一梦。
雪雁很是担忧:“夫人,园子里的荷花开了,咱们出去走走吧。”
我平复心情,与她一同前往园子里散心。
荷花池中一条条锦鲤游得欢快,我倚在亭边投喂鱼食。
耳边响起熟悉的嗓音。
“妾身给夫人请安。”
我抬眸,只见王芸儿嘴上说着请安,身子动都没动一下。
她扶了扶自己的小腹,微微一笑:“老夫人说我怀着孩子不宜劳累,还望夫人见谅。”
王芸儿知晓我无法生育的事,之前还谨小慎微的她立即变了性子。
几年的颠沛流离让她拼命抓住眼前的荣耀,她坚信自己诞下国公爷的长子,就能子凭母贵,一飞冲天。
一想到尊贵无比的丹宁县主会被她踩在脚底下,王芸儿就止不住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