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马车方向去,走了几步,又倒回去。
“我问你们,那位大侠长什么模样?是男是女,高矮胖瘦,多大岁数?”
“不知道。”
“没看清。”
回到柳府,林氏被悄悄送回正房,她则回去洗漱换衣。
晚些时候。
铃铛端着姜汤,围在火盆子面前,问道:“小姐,为何……不带走那个山匪,将他扭送去官府?”
“铃铛。”含儿拧着眉看她。
她倒是不恼,眯眼笑了笑:“那个时候带走他,我们现在能在这儿?”
“可是……”
“铃铛,你去把剪子洗干净。”
剪刀带回来了,就在窗边的小几上,仍是血迹斑斑。
“这……我……”
“你也掉湖里了,歇几日吧,这边你不用来了。”
“小姐不要赶铃铛走。”铃铛立马跪下。
“想什么呢?你是我院里的丫头,含儿那话怎么说来着,生是我院里的人,死,也是我院里的鬼。”
铃铛走了。
洗剪子的是含儿。
“小姐……铃铛是大大咧咧了些,虽说进府不久,夫人瞧她机灵,特地让她来咱们院,她……嘴还是严实。”
“嗯”了一声。
抓起一把瓜子来:“你知道吗,民间有个说法。”
含儿望着她。
“违背誓言者,有的时候啊,报应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那是?”
“你以为生儿子没屁眼是怎么来的?”
含儿一张脸涨得通红。
林氏醒了,吩咐人让她去。
她规律行礼,眼带担忧的望着林氏:“母亲可还安好?”
“城外风大,连您也患了风疾,母亲还是听女儿一句劝,少去那白云寺,在后院慈善庵诚心礼佛,也是一样的。”
“今日之事,女儿还得向母亲讨罚,没管好两个丫头,在静心湖边嬉戏,不慎掉湖里,铃铛已经受了责罚,女儿让她反思几日。”
出了这些事,其实,林氏应该不会再去白云寺,至于半路遇见的山匪,林氏更不可能问带去的仆人,毕竟,她被当众扇了一巴掌。
而那贴身服侍的嬷嬷,她更是不知发生了何事。
回来的时候,她让人取了斗篷,遮住了林氏红肿的脸,硬是搀扶着回的正房。
不管怎么说,她是林氏的女儿,两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可能让其他人看林氏的笑话。
林氏要是不好,后面还有五个母老虎虎视眈眈。
林氏让其他人出去后,低声说道:“今日之事,你处理得当。那些人,我会想法子打发去庄子。”
“狗急了还跳墙,他们也不容易。”
林氏满意的点头:“做人留一线。你虽不记得从前的事,有些东西还能记得,那就好。”
“都是母亲教导有方。”
“过两日,你父亲就回来了,你且安心待着。”
柳府原本有自己的大夫,因她磕破头一事,被林氏打发走了,回柳府后,回春堂的大夫来瞧病开了药,预防感冒的来了一副,有助于睡眠的来了一副,晚上睡得早,倒是一夜无梦。
大概三四点的时候,她忽然清醒过来。
窗外传来窸窣声?
仔细再听……闷哼倒地声?
一道脚步声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