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王爷走出了院子,嬷嬷,丫鬟们才战战兢兢的站起来,王嬷嬷吩咐众人:“你们各忙各的去,我去看看王妃。”
王嬷嬷是平阳公主的奶妈,从皇宫跟着平阳公主陪嫁到萧家,在镇北王府最得脸,是王府内院的大管事,众人都听她的吩咐忙去了。
王嬷嬷走了房间,看着满眼是泪的平阳公主,她心疼地快步上前,扶起平阳公主,
“公主,这是怎么了?您和王爷一向和气,何事惹得王爷如此生气?”
王嬷嬷扶着平阳公主到里间,在软榻坐下。
平阳公主听到王嬷嬷的询问,双手绞着手中的帕子,眼泪再次止不住地流下来,“嬷嬷,王爷他居然要给睿儿定一个门第低下的秀才女儿做正妻,如此荒谬的事情,我岂能同意!”
王嬷嬷内心震惊不已,但她在宫中多年,练就了沉稳的性子,她稳了稳自己的心绪,“王爷一向做事有章程,怎么会无缘无故做此如此决定,可说了是何缘由?”
王嬷嬷跟了平阳公主几十年,是看着平阳公主长大的,是平阳公主最倚重的人。
平阳公主轻轻擦拭眼角的泪,一点不隐瞒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王嬷嬷温和地说道:“既然王爷,老太爷和老夫人都决定了,公主何必与王爷生争执,跟王爷闹得不愉快呢?”
平阳公主眼泪又流了出来,声音哽咽:“这么多年,我何时不顺着他,事事都是王爷说的算。可睿儿是我唯一的儿子,我怎能甘心如此委屈他。”
王嬷嬷倒了一杯热茶递上,“公主,您先喝口热茶缓缓。”
看着平阳公主喝了茶,情绪稍微稳定下来,王嬷嬷才继续说道:
“公主,王爷位高权重,一向言出必行,以王爷的脾气,公主您如果闹起来,不光不能成事,还会与王爷夫妻失和。您就算不同意,也要好言劝说。”
平阳公主低声呢喃:“我何尝愿意与他吵闹,你是知道的,我有多在意他。”
王嬷嬷劝说道,“公主,既然如此,您听老奴一言,这事您就顺着王爷。公主您出生高贵,王爷位高权重,不近女色,只有公主一人,世子又那么出色,天下哪家都没有这样的,谁不羡慕您。您这次不必与王爷针锋相对。”
平阳公主生气了,她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嬷嬷,你不帮我出主意罢了,怎么还成了王爷的说客,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王嬷嬷笑道:“我的好公主,我自是您这一边的。您听我说,此事是老太爷和老夫人决定的,王爷重孝道,自然不会忤逆父母。您反对此事,就是反对长辈。王爷现在可是正值壮年,以王爷的才貌,又是一方之王,不知道多少女人在打王爷的主意呢!您要是为了此事和王爷离了心,不是给了她们可乘之机。王爷要是决定娶个侧妃,就算您是长公主也拦不住。要是侧妃再生出几个孩子,您不堵心?再者,您要惹得京中的老太爷和老夫人不满,以子嗣为由,硬是要给王爷房里塞人,您是一句话都说不得的,就算是太上皇也阻止不了。王爷就算不愿意,也不会反对父母,这么好的王爷,您舍得分给其他女人?”
王嬷嬷一口气说了许多,让平阳公主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平阳公主怔住了,这些年她日子过得太顺了,王爷只有她一个女人,她几乎忘记了潜在的威胁。
她不安的喃喃:“我自然不舍的。那怎么办?”
王嬷嬷继续说道:“既然此事阻止不了,您就顺着王爷,王爷才会念着您的好。您看,这些年您同意让世子在京中尽孝,王爷不是感激您,对您多好,别的女人都没正眼瞧过。咱王府后院多清净,一个侍妾都没有,您的日子过得多舒心。”
平阳公主眉头紧锁:“那睿儿怎么办?不是很委屈他。”
王嬷嬷笑着说:“自是不能委屈我们世子。王爷不会管后宅之事,苏姑娘真进门了,还不是得听您这个婆婆的,任您拿捏。如果这个苏姑娘是个好的,您就留她在王府,如果您不满意,就让她到京城老太爷和老夫人膝下尽孝。谁也说不出您的不是,还全了咱们世子的孝道。到时候再给世子娶个满意的大家闺秀做侧妃。只要咱们世子愿意,多娶几个都行。”
平阳公主仔细想想,“嬷嬷说得有些道理,可是她占了正妃的位置,哪家贵女愿意居于一个秀才女儿之下?”
“公主,那您就想错了,正因为是秀才的女儿,才不会构成威胁。只要能与世子情投意合,将来什么都有可能的,如果这点见识都没有的人,也配不上我们世子。咱们世子那么出色,将来的镇北王。就算是高门贵女又怎么样,谁做侧妃,都不辱没了她。”
平阳公主听了不停点头:“听你这么一分析,是有道理。哎,我今天确实冲动了,不应该和王爷闹的。还把王爷气走了,那现在怎么办?”
平阳公主抬眼看向王嬷嬷,眼神中带着期待。
王嬷嬷安慰道:“您只要主动和王爷先服个软就行。王爷不是计较小事之人,以王爷性格定会与您和好如初。王爷看着严厉,实则是最明理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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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公主总算露出笑容:“好,嬷嬷,我听你的。”
看着公主被安抚住了,脸色也变好了,王嬷嬷才心安。
王爷之前在她面前停顿的用意,她很清楚。
公主自幼得太上皇宠爱,心无城府。还好嫁了王爷,要是其他高门大户,妻妾成群的,日子能过得那么顺心吗?
在这个镇北王府,谁敢反对王爷。王爷亲选的儿媳,王府谁敢慢怠,希望这个苏姑娘是个好的。
王嬷嬷转了话题,“公主,咱们世子爷就要回来了,以后公主可以常常见到世子,这个才是大喜事。咱们应该准备起来了,好好迎接世子。”
平阳公主也笑了起来,“对,这个是大喜事,我都年没有见到睿儿了,还是前年进京才见了一面。”
就要和儿子团聚了,其他事情也没有那么重要了,开始事无巨细地安排起来,“你安排人把睿儿的院子好好打扫了,家具摆件一应物件都要换新了。还有给睿儿多挑几个细心的人伺候,睿儿喜欢的吃食也要提前准备起来。”
王嬷嬷连忙应下:“老奴这就去安排,公主放心,肯定办得妥妥当当。”
平阳公主继续吩咐:“睿儿的书房也要布置好,笔墨纸砚都要最好的。还有他喜欢的那些书,都要备齐了。”
王嬷嬷一一应下:“是,公主,老奴都记下了。”
“还有,给睿儿准备几套新衣裳,要用最上等的料子,哦,这个先不急,睿儿应该长高了,把绣娘们先准备好,睿儿回来立即量身定做。”
王嬷嬷笑眯眯:“公主,您就放心吧,老奴保证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让世子爷回来舒舒服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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