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弋冉只当是白栀进来了,转身回头看来,却现是薄瑾年坐在房中。
他不是走了吗?
薄瑾年对着沈弋冉招手。
沈弋冉只得将帷幔拉上走到外间来。
只见薄瑾年正将几瓶药倒在一个碟子中,用银勺子搅拌调制成药膏。
沈弋冉轻声说道:“我已经给孩子们上了药了。”
薄瑾年没说什么,弯腰将沈弋冉的脚抬起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沈弋冉大惊,差点叫了出来。
“侯爷?”
薄瑾年并没说话,轻轻脱下沈弋冉的鞋子,褪下染了脓血的白袜,将灯盏凑近了看了看,就开始上药。
“疼的话就说。”
沈弋冉羞红了脸,哪里说的出话来。
不过薄瑾年的神色温和,并没有丝毫轻薄之意,沈弋冉也就没有那么担忧了,轻声道:“不疼。”
“两个孩子很可怜,我接他们来的时候,都已经懂事了,我花了很长时间才让他们信任我,也是今年我从战场上归来,两个孩子才改口叫我爹爹。”
沈弋冉听得,敲着薄瑾年说话时的侧颜,烛火投射照亮了他的这边侧脸,看起来坚毅而温和。
“侯爷很有耐心。”
薄瑾年抬眼碰到沈弋冉的双眸,微微一笑,换了另外一只脚,继续上药。
“可是,两个孩子却似乎很喜欢你,一两天就叫你母亲了,说实话,我听到还是有些妒忌的。”
沈弋冉失声笑了出来:“可能是因为两个孩子太小,都渴望母亲吧?”
薄瑾年再次抬眼,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进沈弋冉眼中:“你不觉得当后妈不高兴吗?”
沈弋冉垂下目光微微一笑:“侯爷说笑了,我本就是高嫁入的侯府,这些事情不应该接受吗?”
“应该吗?”
沈弋冉现自己无法躲闪开薄瑾年的目光,盯着他漆黑而明亮的眸子,沈弋冉只能说出心里话:“我当然知道,进门就当后妈,会被众人嘲笑。”
“可是两个孩子这样好,谁能不爱呢?”
薄瑾年看出沈弋冉没有说话,将她的玉足放下。
“两个孩子能够遇到你,很幸运。”
说着薄瑾年就收拾了药瓶要离开。
沈弋冉大着胆子问道:“侯爷这是认可我了吗?”
薄瑾年侧头看了沈弋冉一眼,并未回答这个问题:“明日用药汤泡脚,我会送药过来。”
等待薄瑾年离开了,沈弋冉才在凳子上放松了身子,靠在桌子上。
刚才真的紧张。
这气氛暧昧的审问,让沈弋冉的心紧张而慌乱,她是很努力才能维系住刚才的沉稳冷静。
次日药果然送了过来,白栀帮沈弋冉泡脚,沈弋冉忍不住想到昨日瞧见的那种不常见的温柔侧脸。
侯爷这一关应该是过了。
两个孩子围绕着沈弋冉身边,终于开心笑了出来。
徐氏却现老太君似乎在惩罚似的,之前每日都会来看望她,今日也不来了。
让忍冬打听,原来是沈弋冉带着两个孩子去静心堂玩耍,就将她给忘记了。
“可恶!”
徐氏甩掉了安胎药的药碗狠说道:“我的肚子中的才是侯府的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