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乐龄:【我都要被你吓到了。】
易欣龄也说:【别说了别说了,我心里也毛毛的。今晚宿舍只有我一个人……】
三两句过后,群里互道晚安,散了。
易思龄缩在床上,把被窝掖紧,咽着逐渐发干的喉咙。该睡了,但她不太敢关灯。
可开着灯也怕。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卧室,陌生的床。
她睁着眼睛,望着床顶,满脑子都是老四说的那些,几分钟后,窗外不知何处传来一声鸟啼——
咕咕咕。
咕咕咕。
易思龄崩溃,没有一秒犹豫,拿起手机,拨通了谢浔之的号码。
嘟嘟嘟,几秒后,那头接听,一道温沉的嗓音透过冷冰冰的手机,抵达她的耳:“怎么了?”
听到他的声音后,易思龄居然有种得救的错觉。
她如此依赖他。
“谢浔之,你快过来,快点……快点!”
听出来她声音里的焦急,谢浔之蹙眉,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出什么事了?”
易思龄埋在被窝里,声音闷闷地,又软,很不愿意承认自己害怕,被一些虚无缥缈的事吓破了胆,但还是不得不暴露自己的幼稚和软弱。
“谢浔之,我怕……”
谢浔之眉心狠狠跳了一下,只觉得她这一声委屈的撒娇钉进了脑门心。
“怕什么。”他镇定地和她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一面迅速地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
易思龄委屈极了:“就是害怕…我不喜欢你的房间,你快点来啊……”
不喜欢你的房间,但要让你这个人过来。
真是矛盾的话。
谢浔之随意找了一件大衣披上,就穿着拖鞋,出了卧室,穿过院落,脚步很快。
直到站在那扇紧闭的卧房门前,他停下,再次询问电话里的女孩:“你确定让我来?”
易思龄不懂他磨蹭什么,烦躁,“你快来!磨磨蹭蹭烦死啦!”
她真的很害怕,况且她现在很渴,想喝水,也想上厕所,但不敢下床。
谢浔之旋下门把手,在没灯的情况下,依旧轻车熟路。他在黑夜中仍旧将一切看得很清楚,他的视力比一般人都好。
没有挂电话。
电波像两人之间的风筝线,不挂断,就不会断,拉扯着彼此。
屋内没有焚香,但常年点香,这一方的空气都刻上一种幽沉的氛围。
绕过那扇屏风墙,谢浔之站定,透过朦胧的月白纱床帘,看见里面缩成一团的易思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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