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若男冷哼一声:“你也不用做成受了很大的委屈的样子,你身为妾室,这些本来就是你该做的,我倒不知道有什么好委屈的!”
于秋月无言以对,当下哭得更伤心,连连说:“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靳嫣然见于秋月哭得委屈,同情心大起,她绕过桌子走到于秋月的身边,将于秋月重新按回位置上,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秋月嫂嫂,你就坐着,从头到尾那你都没有错,让你坐在这里已经是委屈你了,有些人你不必怕她,你越怕她,她越欺负你,你就坐在这里,看她敢把你怎么样?今天闹到这个地步,大家都有眼看着,绝对怪不到你的身上去!”
于秋月身边的王氏是于秋月的表姐,见于秋月受委屈,也想帮腔几句,却被赵姨太太的眼神制住。靳绍棠在妻子的耳边说:“好好看戏,别惹事!”王氏撇了撇嘴,又把到嘴的话给咽了下去。
靳绍康气极,虽然早知道此女不懂礼数,可是没想到她竟然敢完全不给他脸面,靳嫣然的一席话,也提醒了他这辈子所受的最大的屈辱——不得不娶一个自己深深厌恶的女子为妻!而本来打算迎为正室的女子却不得不委屈到妾室的位置,他对于秋月心中有愧,自然想给予她在侯府中不低于蒋若兰的地位,免得她受到欺负,可是眼前的女子实在可恶,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是让人难以忍受!
当下,他懒得再理会蒋若男,只是冲着方妈妈一挥手,沉声道:“把你家小姐带下去。”阴冷的脸色十分的可怕。
方妈妈吓得连连点头,扯着蒋若男说:“夫人,我们先回院里啊,听话,不要再跟侯爷吵了!”
蒋若男气得脸色都变了,她要是真的被靳绍康如此赶回去,以后她又如何在侯府做人!
蒋若男推开方妈妈,在自己的位置坐下,道:“我为什么要回院里?侯爷你说我不知礼数,不准我见外人,好,我认了!可是这里都是自家人,侯爷又凭什么不准我坐在这里?侯爷既然是个讲规矩的人,自然要按规矩办事,难道说新媳妇进门的第一顿饭就把媳妇赶下桌就是侯府的规矩?还是说,侯爷的规矩只是对人而不对事?”
靳绍康气得脸发青,他何曾见过如此牙尖嘴利的女子?他胸口中憋着一股气,恨不得将桌子掀翻,可是终究顾忌太夫人在场而不敢造次,当下手握拳在桌子上捶了一下,震得碟盘乒乓响。
他冷冷地瞪着蒋若男,而蒋若男也毫不示弱地回瞪着他!
厅中鸦雀无声,连于秋月都停止了哭泣,所有的人都呼吸眼也不眨地看着那对怒目而视的男女。丫鬟婆子们都收起了眼中的轻视之意,如此泼辣敢跟侯爷对着干的女主子,就算再不得宠,还是不要招惹得罪的好。
就在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一直没出声的太夫人,忽然开口高声道:“好了,都不要再吵了,一顿饭都吃不安宁!”她将手中的筷子往桌上重重一磕,冷声道:“闹到这种地步,这顿饭再吃下去也没有意思了!干脆散了吧!柳月,扶我进去!”
“是,太夫人。”柳月走到太夫人身边,和张妈妈一起扶起太夫人,赵姨太太也带着儿子儿媳离开。靳嫣然狠狠地瞪了蒋若男一眼后,拉着哭肿了眼睛的于秋月离开。
桌旁只剩下靳绍康和蒋若男两人。
不在乎
桌旁只剩下靳绍康和蒋若男两人。
靳绍康看着蒋若男,目光由刚开始的愤怒渐渐变的冷淡,冰冷,不带一丝温度,就好像蒋若男在他的眼中是毫无价值毫无意义的事物。
而蒋若男的目光中则是裸的轻视和鄙夷。
两人对视了一阵后,靳绍康率先移开目光,冷笑了一声,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便是不该多管闲事,像你这种人本来就应该受到教训!”说完,他站起来,漠然地转过身,背影挺直而僵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厅。
靳绍康的这句话,蒋若男自然是没有听明白,不过她也不在乎是否明白他的话,更加不在乎他这个人,他的冷漠与疏远一点都伤害不了她。
可是她不在乎,有人却是非常在乎的,方妈妈在她的身边急得直掉眼泪,“小姐啊,你为什么就不能忍忍呢?如今惹怒了侯爷和太夫人可如何是好啊?小姐,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听妈妈的话?”如果过去小姐肯听她的劝,好好地学规矩,便不会有今天这种事情发生了!
红杏也很着急,她看着靳绍康离开的方向忧心忡忡地说:“小姐啊,侯爷真的很生气啊?怎么办?”
蒋若男撇撇嘴,轻哼了一声,说:“生气就生气,有什么大不了的?”说着看着满桌还没怎么动过的菜,又看了看完全没有动过的熊掌,忽然展颜一笑,那个倒胃口的猴爷走了也好,现在她可以好好地享受熊掌了!
蒋若男伸长筷子,夹过一块熊掌放到自己的碗里,
红杏有些不敢置信,她睁大了眼睛看着蒋若男:“小姐,你还吃得下啊!”
“为什么吃不下,我胃口好着了!”有的吃的时候就要好好吃,痛快的吃,这是蒋若男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而且何必为那种男人影响自己的心情?
蒋若男不忘回头招呼方妈妈和红杏,“还有很多菜,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
方妈妈连连摇头,红杏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蒋若男,吞了口口水说:“我们可不敢,小姐,你还是自己吃吧!”
蒋若男知道做下人的规矩多,是以也不勉强
周围还留下来的丫鬟婆子们看着吃得开开心心的蒋若男,却再也不敢显出半点轻视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