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大声道了一声“好”,四周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鼓掌声,欢呼声惊天动地,
“好样的,姑娘好本事!”
“打得好!真是出气!”
“这些狗腿子就该狠狠的教训!”
诸如此类的言语此起彼伏,对于蒋若男的赞叹声更是络绎不绝。
而就在街边一座酒楼的二楼,临窗的包间里坐着两名男子,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尽收于他们的眼中。其中一名留有胡须的男子对对面身穿官服,面无表情的男子说:“侯爷,可要下官下去处理一番?”
“不用!”靳绍康看着场中头戴帷帽,手缠长鞭,英姿飒爽的女子,轻轻一笑,“本侯到想看看,她该如何善后?”
楼下,那三名农夫慢慢爬起,走到蒋若男身前跪下,连磕了几个头,感谢蒋若男的救命之恩,蒋若男见他们被打得鼻青脸肿,心生怜意之余,更气徐婉清的狠辣,她对他们说:“快去看看嫂子和孩子吧!”
她回过头,刚想代他们讨回赔偿,却忽然听到小孩爹的一声痛呼:“孩子他娘,孩子他娘,宝儿,宝儿啊!”
另外两名男子也哭着叫嫂子。
蒋若男心中一惊,也顾不得别的,连忙走过去查看,靳嫣然一直在旁边看着,见此也走过来,对正蹲在母子身边查看的蒋若男说:“嫂子,他们没事吧?”
蒋若男查看完毕后,抬头对正在痛哭的孩子爹说:“别急,你母亲子没死!只是中暑了!”接着便招呼着他们将两母子抬到路边的阴凉处!又掐妇女人中合谷等穴位,农妇嘤嗯一声醒转,蒋若男又叫映雪去找点盐糖温水,喂给农妇喝。
蒋若男刚站起身,想过去看看孩子。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娇叱:“蒋若兰,可是你打伤我家奴?”
蒋若男转过身,见一名十四五岁的女子站在马车旁,纤弱的身材,身穿一件鹅黄色纱衫,头戴帷帽,透过帷帽下垂下的轻纱,隐隐能见她倨傲的神情。
这女子便是当今最为得宠的淑妃娘娘的亲妹,徐婉清了!
蒋若男摘下帷帽,昂起头冷视着她:“不错,是我!徐婉清,你想要在皇城横行霸道,也得带几个像样点的狗腿子,如此无用,真是惹人笑话!”她环视了地上的恶奴,冷笑一声。
徐婉清柳眉一竖,“蒋若兰,你又来惹我?”
蒋若男挑起一条眉毛,直视着她,“我惹你又怎么样!”
不许离开
围观的群众见这名女侠完全不惧徐小姐。不由地暗暗为之喝彩。
靳绍康在楼上瞧着,忽然觉得,如此无所畏惧,嚣张跋扈的蒋若兰其实也挺可爱……可转念间又想起那晚她对他说的话,脸色又沉了下来。他轻轻哼了一声,收回了目光,拿起一旁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当你不存在,好,我倒要看看,没有我的庇护,你要如何处理此事?
楼下,靳嫣然虽然不喜欢蒋若男,可是她也懂得亲疏有别,现在是一致对外的时候,她站出来帮腔道:“徐婉清,明明是你家奴才打人在先,如今技不如人,怪得谁来!”
徐婉清冷哼一声,咬牙道:“好,你们现在嚣张。希望待会你们也能嚣张得起来!”说完,脚踢了踢地上的张老根,喝道:“死奴才,还不起来送本小姐进宫!”
张老根哼哼唧唧地爬起来,刚想上马车,却听得蒋若男大声道:“映雪,去将我们的马车牵过来,挡在此车前!”映雪得令,连忙走出人群,不一会儿,便将侯府的马车带了过来,人群自然而然地让开了道,马车畅通无阻地来到徐小姐的马车前,刚好阻住了马车的去路!
徐婉清气得脸涨得通红,指着蒋若男怒道:“蒋若兰,你想做什么?你凭什么不让我离开!”
蒋若男重新回到小男孩的身边,看着徐婉清道:“徐婉清,今天你不跟这些人道歉,不赔偿他们的损失,你就别想走!”说完蹲了下来查看小男孩的伤势。
小男孩身上皮肤摸起来很烫,虽有多处伤痕但都是外伤,并不足以让他昏迷不醒。思索间抬头问刚醒过来的农妇,“孩子昏迷之前是不是说过头痛,口渴,而且多汗,没有精神?”
农妇眼泪汪汪地说:“是的,我以为宝儿是想睡觉了。我们又赶着出城,所以也没多留意!”
蒋若男心中已经明白,孩子在撞车之前已经中暑了,再加上这一撞,身上的伤势加上受了惊吓便导致他昏迷不醒。他的情况远比母亲要严重。
她又抬起头,问周围的围观的人,“这附近可有医馆?”
其中一人答道:“离这里两条街有一家医馆,大约一刻钟的路程!”一刻钟便是半个小时,外伤还好说,这中暑却是再也拖不得了!
那边徐婉清叫道:“笑话,那孩子是自己冲出来的,关本小姐什么事?让本小姐给他们道歉,也不怕折了他们的寿!”之前她没有承认,此时更加不会承认了。
那三名农夫挨了打,知道他们的厉害,不欲再惹事,其中孩子爹对蒋若男道:“这位夫人,感谢夫人出手相救,孩子是生是死老天爷自有安排,就不给夫人添麻烦了!”说完,含着泪就要抱着孩子走。
蒋若男拦住他:“你孩子是生是死现在不是由老天爷决定。而是由我来决定,你这一走,孩子就真的没救了!”一条活生生的生命,蒋若男无法坐视不理,见农妇满脸期望,而农夫满脸犹豫,又道:“你们别怕,我只是不忍见孩子出事,绝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或许是蒋若男声音中所透出的诚意感动了他们,农妇拉住农夫的手臂乞求道:“他爹,这位夫人菩萨心肠,本事高超,能救我,一定也能救宝儿,他爹,我们就留下这么一个孩子……”说着眼泪潸潸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