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身上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香气,很好闻,他却很不习惯,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但怀中人又很快缠上来,嗔怪道?:“你躲什么?”
她想?到什么,咬唇道?:“你便是现?在反悔也晚了。”
“反悔什么?”
裴戍扣住她细腰,垂首在她身上嗅了嗅,皱眉道?:“你身上涂了什么?”
她以往从不涂这些,身上总是带着谷子的淡香,想?来是常年施粥沾染上的香气,与如今很大不同。
宋初姀不回答他涂了什么,只是又往他身前凑了凑,问:“不好闻吗?”
自然是好闻的,只是着实不习惯。
裴戍蹙眉,保守回答:“尚可。”
也不知是不是天色热了的缘故,他觉得很是燥热,墙角的猫叫听起?来格外刺耳。
他强行压下心中那股燥热,托起?少女下巴,想?要说?话,却被那张漂亮的脸恍了一瞬。
“裴戍。”宋初姀适时开口,小声道?:“你头?低一些,我?够不到。”
他不知道?她要干嘛,却鬼使神差地低了头?。
“你不是想?知道?我?涂了什么吗?”她凑近他,小声说?了个名字。
裴戍放在她腰间的手骤然握紧,脸色阴沉:“哪儿?来的?”
被他神情吓到了,宋初姀一呆,讷讷道?:“问花楼里?的娘子要的。”
她忐忑不安地道?:“我?听说?,男女之间做那档子事时,都要用这些的。”
“听谁说?的?”裴戍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字。
“也是花楼里?的那些娘子。”
“我?前日施粥,拿兄长当幌子去寻了个从良的花楼娘子,她说?都要用的。她说?不需要用的男子是极少数的,大多都要用的。”
她越说?声音越低,被他拖着的下巴有些痒,于是下意识在他手上蹭了蹭。
“好一个大多都要用的。”
裴戍冷笑连连,也不知是不是那上不得台面的药物原因,隐藏许久的匪气往外冒了些。
宋初姀抿了抿唇,却没有被他的神情吓退,敛眸道?:“你听到那些人怎么说?了吗,他们都说?我?嫁过去要守活寡的,我?不想?守活寡。”
似是怕他听自己这么说?生气,她又道?:“你之前答应过的,没问过你是我?不对?,但事已至此——”
她话未说?完,便被男人打横抱起?,进了屋子。
屋内没有点灯,裴戍手放在她腰间系带上,凭借着月光去打量床上的人。
“女郎想?好了?”他说?完,忍着那股冲动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女郎不要后悔。”
黑暗中,宋初姀眸子极亮,扯了扯他衣袖,低声道?:“你不要叫我?女郎,你能不能叫我?翘翘。”
“翘翘?”
“是我?小字,我?给你包扎伤口的那条手帕上绣着呢。”
裴戍沉默,他看到了,原来是小字。
“翘翘。”他开口,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宋初姀耳朵一酥,只觉得他声音可真好听,忍不住凑上前去亲他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