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的?指尖捏在白瓷色的?勺柄上,红色的?丹蔻漂亮又精致,这样一双手?递过来的?东西,便是毒药裴戍都能面不改色地喝下去。
他目光落在宋初姀脸上,就着她的?动作?吞咽了一口药汁。
宋初姀却没什?么?表情,一勺接一勺的?喂,裴戍就只好一勺接一勺的?喝。
直到将退烧药喝得见底儿,裴戍还没来的?得及说?话,宋初姀却已经站起身,小步往外走。
“宋翘翘。”裴戍敏锐地察觉到不对,眸子一沉:“你去哪儿?”
宋初姀回?头,语气淡淡:“你身上伤没好,不宜与我同住,这几日我与谢琼同住。”
裴戍一怔,当即要下床,却听宋初姀道:“怎么?,撕烂自己的?伤口还不够,这次又想做什?么??”
此话一出,裴戍动作?一僵,心虚地不动了。
宋初姀冷哼一声?,收回?目光出了帐子。
论冷战,没人比宋初姀更在行。
一连三日,她每日抽出空去给裴戍送药,其余半个字也不与他多说?,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最开?始,裴戍怕她生气不敢招惹她,纵使一人孤枕难眠,也乖乖独睡养伤。
时间一久,他便坐不住了,终于有一日趁着宋初姀熟睡,当着谢琼的?面儿将人抱走。
谢琼看着睡在男人怀中格外安稳的?宋初姀,想要拦住的?手?顿住,若无其事?一样去够还没有喝完的?酒。
裴戍抱着人回?了自己的?帐子,不敢碰她,生怕将人吵醒,只虚虚将人圈在怀里,嗅着熟悉的?气息,难得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日,谢琼天不亮就进山练剑,裴戍又悄无声?息将人送回?去。
一连数日,宋初姀便是这样,周转于两个寝帐,就连营寨里巡逻的?士兵都已经见怪不怪。
也不知是不是医帐中事?情太多的?缘故,宋初姀睡得越来越早,裴戍去抱人的?时辰,也越来越早。
裴戍背部伤好的?七七八八的?时候,冀州边上传来消息,说?乌孙国频频异动,似有狼子野心。
邺城这边儿攻下来只是时间问?题,乌孙那边不是小事?,裴戍决定亲自走一趟。
彼时宋初姀正在医帐中帮冯娇磨药,她双手?握在药磨的?铁杵上来回?滚动,直到那些草药一点点变成粉末。
她磨得无聊,却还是认认真真磨了一上午,磨到掌心都有些发红。
裴戍大步进了医帐,抓住宋初姀的?手?腕便往外走。
宋初姀下颌紧绷,被他带得踉跄了一下,身子不稳,一头栽进了他怀里。
她抬头想要发怒,但是裴戍没给她这个机会,直接将人打横抱起,不由分说?抱进了寝帐里。
他们在寝帐里待了一炷香的?时间,裴戍再次走出帐子时,脸上和脖子上各多了个巴掌印。
但裴戍却是肉眼可?见的?心情不错,在冯奔诡异的?目光下翻身上马,马鞭一挥,就带着人往冀州与乌孙交界处走。
宋初姀趴在帐内的?床榻上,抓着被褥的?手?越来越紧。
是夜,宋初姀照例去谢琼的?帐子睡。
谢琼看了她一眼,突然扯了扯嘴角,问?:“宋翘翘,今日没人抱你走了,你是不是不准备装睡了?”
宋初姀脸一红,默默将被子拽到了头顶。
是的?,从裴戍第一次将她抱走的?时候,她就是醒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