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所认识的能开得了口的人,谁能一下子偿还一千二百万的债务?!
微风吹拂着她的头发,水面泛起波光粼粼,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块石头,即使再
硬,即使一动不动,也在慢慢地被风化。
电话铃骤然响了起来,正在家看报纸的凌向权心里一怔,直觉告诉他这一定是
他的电话,而且是非同寻常的电话。但电话机就在他夫人的手边,他硬要接不是太
不自然了吗?也会令人生疑。所以他连头都没抬,聚精会神地看报。
果然,夫人连续喂了好几声,对方也没有动静。她挂上电话呼咕道:“也不知
道是电话的毛病,还是有人故意不吭气。”
“回头我找人来看看。”凌向权不经意地说道。
虽然他还是没抬头,但心思显然已不在报纸上。
他想电话一定是她打来的,给她家里的电话那也是不得已,因为办公室的三个
电话,一个是专线,另外两个都需要总机转,说任何事情都不方便。他试过有自己
的外线电话,可不出两个月,恨不得全市的人都知道,不仅有人打电话来投诉儿子
被拐,老婆跟人走路的事,还有人接通电话后先哭二十分钟,他只好把外线电话撤
了。
那天是高锦林约他到月亮楼招待所吃饭,说是公安部有领导下来,因为不是公
事,只是想休息休息,就不麻烦当地的下级机关了。逢有这样的事,高锦林都会拉
上他作陪,这是他愿意做的事,一是在月亮楼不会碰到外人,惹来闲言碎语,二是
多跟上级领导沟通总不是一件坏事,好多人想跟领导见见面连点机会都没有。
他被引进一间茶艺室,房间布置得很精巧,光线柔和,清一色的明清家具,其
中一个烟榻上铺着雪白的皮毛,配一个粉红色的靠垫,石褐色的砖地清扫得一尘不
染。屋里不知用了什么香熏,淡而不腻,清雅宜人。
经理说,京城来的领导突然提出来要去新开的一家氧吧,高老板只好陪他去,
至少要两个小时才能回得来,叫我们一定得招呼好您。
听了这话,凌向权有点不高兴,这不是把他晾在这儿了吗?两个小时,长又不
长,短又不短,走留都不是一回事。
凌向权不快道:“你们这儿不是号称要什么有什么吗?”
经理彬彬有礼道:“氧吧还是新生事物,我们也在修建之中。”接着他说,
“我们这儿的茶道不错,我就不多打扰了。”
经理走后,凌向权也想去办点事再回来,或者到附近的派出所转一圈,也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