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衿青黛对视一眼,满眼都是不解,怎么格格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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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宁一进福晋的院子,就听见西配殿的二格格撕心裂肺的哭声。
她有些诧异,一转头,看见侯佳氏正站在东配殿的廊下,面上似笑非笑,见着她看过来了,白了一眼,一扭身进了屋子。
思宁不解,青黛在她耳边道:“侯格格这都被福晋禁足了,竟还这样嚣张,真是不知所谓。”
思宁无所谓的笑笑:“她吃了闷亏,
自然看谁都不顺眼。”
说完也不再理会,转身进了撷芳殿。
一进去,就看见福晋坐在主位,一手按着头,似乎是有些头疼。
思宁低下头行礼:“妾身给福晋请安,还未恭贺福晋遇喜,愿福晋与福晋腹中阿哥万福康泰。”说完就让跟前的青黛捧上贺礼,是上次没能送出去的一个金项圈。
喜塔腊氏听着这好听的话,这才抬起头,对着思宁淡淡一笑:“你有心了。”
说完福嬷嬷就上前来,接下了这份贺礼。
福嬷嬷绷着脸,看着好似有些不高兴。
思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高兴,索性也就只当看不见。
但是二格格的哭声着实是显眼,思宁坐了一会儿,还不见消停,思宁心里也有些担忧,小孩子哭成这样,别是出了什么问题吧,便忍不住轻声道:“怎么听着二格格一直啼哭,可是病了?”
福晋听着这话面上神色有些不好,勉强一笑:“这孩子,脾气大,往日里就喜欢哭,一会儿就消停了。”
思宁见福晋这么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笑着点点头。
剩下的,她也没什么好和福晋说的了,往日里都是侯佳氏嘴巴不停的找话题,她和福晋还都不是爱多言的人。
因此坐了一会儿,她就起身告辞了,福晋对她的态度也温和,还让福嬷嬷送了她一回。
一直等思宁离开,福嬷嬷转身回了撷芳殿,一进门就道:“福晋,二格格哭成这样,刘格格都问
了,要不要找个太医来看看?”
福晋抿了抿唇:“一大早的就不让我安生,我刚怀孕就请太医,会不会兆头不好?”
福嬷嬷有些心急:“福晋您可千万别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二格格的身子要紧,而且若是让刘格格在十五爷跟前嚼舌根,那……”
福晋皱了皱眉,自己心里到底也是有些不忍,便点了点头:“也好,那就去请个太医过来吧。”
福嬷嬷这才松了口气,她就是怕福晋这脾气轴起来钻牛角尖,二格格到底也是福晋血脉,她听着孩子这般哭也心里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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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佳氏正抱着大格格站在窗边哄呢,便看见福嬷嬷从正殿里急匆匆出来了,先是去了西配殿里一趟,然后就一路出了中殿的大门往外去了。
侯佳氏冷笑一声,低下头,看着怀里白白嫩嫩的大格格,亲了一口:“好乖乖,咱们可不学她,好好一个嫡出的格格,倒是不及你这庶出的过得舒坦。”
春喜在边上听格格这么口无遮拦,面上一脸苦相,却一句话也不敢说,只能低声道:“格格,外头风冷,不若关了窗户吧?”
侯佳氏淡淡看了春喜一眼,到底没反驳,只点了点头:“那就关了吧。”说完也懒得再听上房的乐子,转身进了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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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太医来了一趟,先是去看了下二格格,又来给福晋诊了脉,给二格格开了一大堆的药,给福晋也开了一些安胎药。
福晋看这架势,心里有些怕,忙问:“可是这一胎不稳当?”
太医叹了口气摇摇头:“这胎来得急,福晋身子又有些虚,日后要小心将养。”
福晋心下一紧,抿了抿唇,没说话。
倒是一旁的福嬷嬷唬得不轻:“这可怎么办啊?怎么会这样呢?”
太医倒是很能拿得住,急忙安慰:“嬷嬷不用担心,福晋身子虽然虚一些,但是只要好好吃药,好好养护身体,顺利产下子嗣还是不难的。”
福嬷嬷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
但是喜塔腊氏却依旧没有松动眉眼,紧握着拳,尖尖的指甲陷进了肉里。
她好不容易才怀孕,竟就出了这样的事儿,真是不吉利。
正在这时,乳母也正好将二格格抱进来,乳母一脸的喜色,对着喜塔腊氏道:“福晋,奴才刚刚吃了药,格格吃了奴才的母乳,如今已经安静下来了。”
喜塔腊氏听着这话,一双利眼立刻望了过去,眼中满是惊惧。
福嬷嬷一听这话,也急忙迎了过去,看着小格格睁着双无辜的大眼睛,安安静静的模样,面上就有了笑:“哎呦,真是个惹人心疼的,这小模样,倒是有几分福晋小时候的样子,这还多亏了太医大人的灵丹妙药啊!”
太医听了有些哭笑不得:“倒也不是在下的功劳,小格格之前啼哭不已,并非生病。日后若是再哭,或可将灯点的亮些,或可抱着她在屋里走一走,若是还是
不行,就喂些蜜水或者母乳,便可缓解。”
福嬷嬷听了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还当二格格生病了呢,可是即是如此,太医为何开这么多的药?”
太医听说这话,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这才道:“我是看着二格格元气不足,这才开药调理,这药乳母吃就可以了,小格格还是要开了胃口才是。”
这话说的福嬷嬷也尴尬了,好好一个格格,竟被养的元气不足,也不是什么好话,所以她急忙调转了话头说起了别的,只是她却没有察觉到,坐在一边的喜塔腊氏,神色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