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和二郎似也知道自己今日所做怕是惹了别人不高兴,本来就是与人添麻烦的事儿,低声道,“还未曾用过。”
薛员外对岑子吟道,“三娘子,你是打算在房里用饭还是就在这儿?用了饭早点歇息,明儿个咱们一早就上路。”
岑子吟微微有些惊讶,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出了什么事儿,明明说好的是后天启程的,明日那船未必能修的好,即便是后天,时间上也有些赶了,偷偷的去看唐沐非,唐沐非也是望着她微微的勾起嘴角,眼中露出几分嘲讽之意思。
大郎和二郎两个也是有些面面相窥,不过两人心中的想法却与岑子吟大相径庭,岑子吟因为虎爷一事,对唐沐非的观感是极好的,觉得这就该是个只做不说的男人,所以才能让那么多手下都信服他,而对薛员外,则是除了他与唐大老板有一份嘴仗情以外就是帮自家寻了一套不错的院子,还有就是他是薛易的父亲一事了。
大郎二郎两个却完全不是这样,他们自小生活的环境让他们两个对别人的眼光格外的敏感,看见唐沐非对岑子吟露出那种嘲讽的表情,下意识的想到的就是防卫,咱们惹不起总该是躲得起的。
大郎叫道,“三娘,咱们还是回房吃吧!”二郎也是点点头,倒是让薛员外颇为失望,岑子吟闹不明白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呆下去也是两难,点点头道,“回房用罢。唐五伯你也早些回房休息罢,受了伤,不好多吹冷风。”扭过头又对薛员外道,“谢过薛伯伯关心了。”
大郎二郎也是与唐沐非和薛员外拱拱手,告了罪,三人真个转身便回房了。大郎二郎走到房间门口却不进去,跟着岑子吟走到她的房间,推开门喜儿站起来惊道,“大郎二郎三娘,你们跑到哪儿去了?唐五爷派人四处找你们呢!婢子也想同去的,唐五爷却不准,道是最近这儿不太平呢!可算是回来了!”
岑子吟点了点头,知道唐沐非如此神色必然是事出有因,却是不好开口,大郎二郎两个却是有些惊讶的问道,“不太平?他怎么不告诉咱们?”
岑子吟关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薛员外和五爷是怎么回事儿?”
喜儿请了三人进去坐下,又吩咐清风明月两个去吩咐小二送饭过来,这才道,“薛员外道是本就打算赶在八月十五之前回到杭州的,如今船行速度慢,路上又有盗匪,便该早早的启程,路上若是时间不待,宁愿提早停船休息也不再走夜路,何况那虎爷也不知道会不会改了主意,毕竟咱们知道人家老巢在这儿,万一担心咱们去了以后向官府告发,去而复返,咱们又当如何?”
“唐五爷却是道,江湖人必然有江湖的规矩,说出去的话便是泼出去的水,死也不能收回来的。薛员外不信,非要今日启程,两人争论了许久,终是唐五爷让了步,便过来请,谁知道你们已是出了门。知道大郎二郎和你出了门,薛员外便道此处不太平,那船老大又是知道你们出门的,薛员外便狠是担忧,连连催促五爷来寻你们,又怪那船老大不分轻重,婢子也是着急不已,那唐五爷护着船老大,薛员外便与唐五爷吵了起来,便道是,夫人将你们交给了他,他偏生不好好照顾,两个吵了几句,想是在人前不好看,便罢了……”
大郎有些抱怨的道,“外面乱,他们为何不说与咱们听?咱们也不会胡乱的去闯。”
岑子吟笑笑,“必是怕我们担心,何况咱们也帮不上什么忙,这是好心,怨不得别人,咱们日后谨慎些就是了。”顿了顿道,“五爷的腿伤的不轻,就这么上路怕是有些不妥吧?”
二郎叫道,“有何不妥?船上也能让他好生歇着。”
岑子吟闻言不再说话,待清风明月两个领了小二准备的饭菜来,便闭口吃饭,吃过饭大郎二郎也累了,回房休息,岑子吟则是推开房门去寻唐沐非。
怎么说受了别人的庇佑,偏生自己又与人添了麻烦,大郎二郎两个不喜他,道歉的事总是要有人做的。
唐沐非的房间说来离岑子吟并不远,三两步便能走到,这本是不太和规矩的事儿,只是在外面不得不将就些,船老大似是刚回过事儿推门出来,见岑子吟领着喜儿过来,友善的与她点点头,岑子吟也报以一笑,“今天的事劳烦你了,五爷这会儿休息了吗?”
船老大道,“没事,只要没出事就好。三娘子可是寻五爷有事?”话声刚落,就听见唐沐非在房间里问道,“可是三娘子来了?还请你进来一下,我正有些事儿要问你。”
男女之防
唐沐非面前摆着一样东西,是工匠制作好的蒸馏器皿,说到这个岑子吟便不得不佩服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没有机械设备,就这么用手一点点的将这个器皿敲出来,且仅仅花费了半个月时间,当然,唐家投入大量的钱财一事也功不可没。
唐沐非将手放在那器皿上轻轻的摩挲着,大腿包扎了厚厚的布还浸润着血迹,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儿。那器皿的盖子被打开了,里面的构造一目了然,而唐沐非正深锁着眉头坐在凳子上凝视着这个东西。
岑子吟推门进来瞧见的就是这样的情景,笑着盈盈施了一礼道,“唐五伯怎的突然想起来把这个搬出来了?今日我和大哥二哥不懂事的外出,让您担忧了。”
唐沐非回过头笑笑道,“无妨,是我没有告诉你们这边的情形。今日闲来无事,就想到这个东西,花了一百斤铜便得来了这么个东西,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处,那酒便是从这里面一过,就能变成那味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