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五载……
岑子吟道,“娘他们还在广州等着咱们呢!大哥已经派人送信过去了!”
“不怕!咱们再派个人送信过去让他们别等咱们不就行了么?”
“可是……”这船是官船,皇帝专门派来‘押送’他们的……人能听他们的么?
……
反正,不知道李珉用了什么方法,这船便在路上一直走走停停,消磨了好几个月才总算走到广州。
日后,每当岑子吟想起李珉在船上干的那些勾当,就忍不住扶额,一旦出了长安城,李珉就像那脱了缰的野马,谁也拦不住,什么将船凿一个洞,半夜起来把帆给烧了,拖着满船的人吃酒赌钱,给所有船工的饭菜里面下巴豆,反正每到一个地方,这位爷不玩尽兴了就别想走人。
后来那船上押送的侍卫实在经不住折腾,瞧着时间已经耽搁的太久了,而他又急着回去复命,唯有将李珉给关在房间里派人死死的盯着,即便是这样,被带出玩性的岑子吟也帮他逃出来好几次,有次还拿着一个油纸包骗那侍卫是炸药,到最后什么手段都撼动不了那位的神经以后——实际上是两人也觉得玩的太过火了,加上冬天就要到了,岑子吟想赶到广州与方大娘一起过年,否则依照两人的玩性闹腾下去那侍卫回去还不知道会被怎么罚呢。
这才被乖乖的带到广州,看见了久候了他们多日的方大娘。
广州的家业在岑子玉来了以后被打理的井井有条,本就知道岑子吟要过来的,因此刻意的做了安排,这边的土地便宜,因此建了好大一座宅子,在接到长安城书信的时候本以为来不及收拾,没想到两人在路上耽搁了这么久,这会儿宅子已经收拾妥当好些日子了。
一到这儿,岑子吟便喜欢上了这里,到了冬天却是岑子吟这样怕冷的人的福地,当然,夏日里的闷热却是让人受不了,好在宅子里经历了一个夏日的岑子玉让人修了好大一个池塘,又种了许多的绿树,周围的田产也尽数的买了下来,看见这些岑子玉已是不打算走了,而唐沐非也在岑子吟来到之前到了这儿,一切瞧起来都非常的完美,当然,除了方大娘颇为思念两个儿子以外。
不想,到了腊月初八,大郎二郎便带着妻子乘船来了,倒是让岑子吟吃了一惊,大郎二郎竟然是带着家中上下一道过来的!
大结局
这是一座别致的小院,里面的东西是住在这地方的乡下人没见识过的,街头巷尾都知道这儿是住着来自皇城的贵人,连知府老爷也是与其有往来的,房子修的与乡下人不一般,连田地里中的物什也是新鲜的让人惊讶,不过,主人家倒是和善的紧,经常瞧见那位年轻的奶奶出门来,遇见邻里都是和气的打招呼。男主人虽然不如那位奶奶话多,却也是只要人与其打招呼便会报以一个和善的微笑,村子里出了什么事,但凡主人家知道了,必然还会伸手帮上一把。
偶尔也会从小院里传出争吵声,街坊邻里无不拿这个当做饭后磕牙的话题,却是不知道这家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只是传说,这个宅子里主人是某位王爷儿子,又有人说那是隐居在此处的高官显贵,所以时不时的才有衣着华贵的人会从长安城来,送上贵重的东西。
这不,又有一辆华美的马车缓缓的在小道上行来,这马车有四个轮子,能乘坐的人非富即贵,一个打扮的极为朴素的男人走下来,头上的发髻梳理的很是整齐,身上的布衣干干净净的,整个人虽然黑了点儿,却是给人以干净利落的感觉,村里的人是识得他的,此人经常来,对于此人的传言不少,有说是大户人家的管家,有说是本就是一个富商,总是各说各有理,谁也争不过谁去。
叩响门环,便有管事来开门,那管事打开门一瞧,不由得露出大大的笑脸,“唐五爷来了!三娘子正在念叨您呢,让小的来门口瞧瞧,这可巧,您这就来了!”
说话间,一个圆乎乎的身子扑了过来,抱着唐沐非的腿大叫道,“五爷爷,抱抱!”身后一个媳妇在叫,“哎,我的小祖宗,你跑慢点儿,可别摔着了!”
唐沐非笑呵呵的弯腰抱起地上那个胖乎乎的小孩,随着管家的往里走,一边走一边道,“老夫人他们来了吗?”
那管家笑道,“昨儿个就来了,老夫人性子急,说咱们这边也没老人,她闲着也是闲着,领着二夫人一同过来的,今天一大早大夫人也过来了。”
进了客厅,方大娘正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与几个妇人说话,卢氏身边跟了两个小萝卜头,吴氏身边则是站着一个文静乖巧的小女孩儿,岑子玉不在,余下的一干人等正在为了小孩子满月的事儿忙活。
大郎二郎都在一边坐着,瞧见唐沐非来,笑吟吟的迎出来道,“唐五叔来的正好,她们女人家说话我们两个大男人插不上嘴,咱们到院子里去走走。”
院子里的建筑风格与大唐盛行的江南小院儿有很大的差别,好在他们来自长安城,人都觉得合该是不一般的,江南小院与异国风情的院子在广州百姓的眼里也没多大区别。
唐沐非是亲身尝试过这儿的不一样的,据说是不用在井里河里打水,自给自足的水车和自来水,还有干净的让人不可思议的厕所,来自异国的食物,反季的蔬菜,还有层出不穷的食物烹调方法,偶尔看见一样东西,回去改天便有了新鲜的想法,导致这院子里处处都与人不一样。
走在院子里,唐沐非瞧着已经渐渐熟悉的一切,笑着道,“听说长安城又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