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老肖犹犹豫豫地说,“这个保命的办法,就是让我剥死尸的脸皮,做成蜡丸,一粒我吞服,另一粒用来上供。”
常馆长看了看小道士和我,大概是有些怀疑了,可我们两个都没有回答他,听这个老肖继续往下讲。
“当时我觉得自己太想活下去了,所以就做了这个梦,没想到第二天晚上,我又梦到那个人了,连如何盗取死尸脸的方法,如何做蜡丸的方法,都告诉清清楚楚地告诉了我,我当时惊吓的醒了过来。”
“后来,你就照着做了?”感到匪夷所思的常馆长,终于开口问道。
老肖点了点头,“馆长,没法子,我实在是疼的死去活来,刚开始我也不信,后来想想,就用梦里教的那个办法,做了一个遮挡人视线的东西,没想到晚上在屋子里刺破,整个屋里会什么都看不到,会出现灯光都照不透的黑雾。”
不但常馆长,这次连我也十分好奇,“那是什么东西?”
老肖道,“是用死去老羊的肺泡,掺上蝎子粉,坟场土,在加上一些冤死之人的骨灰,放入老羊的肺泡中,使用的时候便刺破它,周围便会笼罩上看不透的黑雾。”
我心中惕然,这是邪法啊。
老肖看了看小道士,“要不是他破了我的法,就是你们在旁边,我也不担心会被看到。”
小道士嘿了一声,并没有接话。
他的意思很明白,自己是龙虎山的道士,破个邪法还不是轻而易举。
怪不得他每到逢五和逢七的时候,他从不收手,原来是有障目之法!
“那,那老张点的香和你有关系么?”常馆长又问。
老肖点了点头,说那犀角香也是自己配制的。
“这么说,是你怕事情败露,害死了老张?”常馆长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这次老肖却摇头,“不是我,我没有害他,可能给我托梦的神灵想要他死。”
小道士一直在静静地听,此时却道,“你说每次制作两个蜡丸,其中一个自己吞服,另一个上供,供到哪儿了?”
小道士问这话的时候,常馆长和我都是一愣,对啊,另一个蜡丸他供奉到何处了?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没想到当我们问到这里的时候,想要坦白从宽的老肖却不坦白了,支支吾吾地不愿说。
我告诉老肖,之前遇到过一个给邪灵办事的,虽然什么都没说,最后还是死了,脑袋卡在铁栅栏之间,死的很惨。
我说的是陈大顺。
一旦事发,邪灵不会放过任何人的。
我的恐吓加上常馆长的劝说,老肖终于颤抖着手,指向了十二生肖的一个轮回炉。
那是十二生肖的第一个轮回炉,看起来是一个很凶煞的老鼠。
雕塑成成精么?
当我问小道士的时候,他嘿了一声,“天地万物得道,最容易的是人,其次是动物,在其次是植物,在其次则是死物,道家修道飞升的都没有几个,死物能得道,基本上不可能,我猜里面肯定有活物,吸收了这里大量的阴气,成精了!”
听小道这么说,我猛然想到了荒山上的黄皮子,问小道士怎么办。
小道士不让我再说话,将怀中的红绳掏了出来,意思是让我扯着,从两侧将鼠相的炉口给封住。
老肖显然怕了,在后面苦苦哀求,小道士不予理会,让常馆长看住他。
随后小道士抽出了一张黄蒙蒙的符,冲着常馆长道,“常馆长,这是我师父赐给我的雷符,最少值五千块,不知道这炉里有什么东西,但绝对是精怪,我想丢进去炸死它,用还是不用?”
到了这个份上,常馆长哪能说不用,咬牙跺脚道,“用!用!”
小道士微微一笑,正想念咒催发那个符篆,后脑上被人“嘭”的一声击中,他眼睛一白,瞬间软倒。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将我吓了一跳,再看常馆长的时候,他睁大了眼睛正慢慢摔倒,张着嘴也说不出话,好像也中了暗算。
再看那个老肖,他哼了一声,望向了我,嘴角露出了一抹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