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看药圃的灵兽,但是安蓝从来没有见过它的全貌,每每只瞧见它的爪子。
浇完了水,便是早饭时间。
她进饭厅时子敬早已摆好了碗筷,此时正在盛粥。这粥叫五气粥,是用种在灵药里的一元谷合着四种灵药一起煮的,只要吃一小饭,便能管上半天,所以,山上只吃两顿,早上一顿,晚上一顿。
只是太过清淡,她有些想念油荤。
原本药儿是挨着她坐,可今天跑到子敬后面躲起来。她想到他那句“女流氓”心里很伤。
早饭过后,便是晨读。
安蓝觉得自己似乎一下子回到了上学时期,大师兄是同桌,而白殷衣则是拿着三角板可怕的班主任。
看书能修生养性,也是炼神很重要的一部分。
“今日起你不用再去瀑布,跟着子敬一起修行。”说完,白殷衣就去了云海。
“师尊今天转性了?”安蓝看着他的背影问道。
“也许吧。”子敬微笑。
没了白殷衣的压迫,安蓝也活泼起来。子敬不仅是好师兄也是位好老师,很多修炼上的问题,他由浅入深讲得十分透彻,安蓝受益匪浅。
“大师兄,我练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有什么进展,不如我去找只妖兽来试试吧?”安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子敬好笑地看着她,“说吧,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抓。你好好在这里修炼,免得被师尊发现你偷懒罚你。”
“大师兄最好了。”安蓝眼睛弯在了一起。
“为了报答师兄,师妹我今晚做饭给大师兄吃。”
“你可不许抵赖。”
“那是当然。”
子敬走后,安蓝独自来到演武场的一个沙盘前,沙盘里放着白色的细沙,这白沙叫流心沙。她盘坐在前,手在沙盘上用神识操控盘里的流心沙。沙子在她的操控下飞到空中,慢慢地形成一幅画,只是画才画了一小半,便有白沙从下面落了来,接着全部掉落在沙盘里。
“还是不行。我何时才能像大师兄那样,瞬间画出一幅巨画啊。”她叹气,再次闭上了眼睛。这一次她只操控了一小堆流心沙,这些流心沙慢慢形成一只蝴蝶,然后翅膀一张一合在空中大约飞了半米又落回了沙盘中。
接下来是两只,三只……安蓝目前的神识能勉强能形成四只,第五只刚塑性到三分之一,便无法再继续。
白殷衣不知何时从云海回来站在了她后面,不过她全身心地在凝沙当中,并没有发现他。
白殷衣点了点头,然后下了山。
不久过后,子敬回来了,他肩上居上扛了五只妖兽,每一只都比他还要大,他随便用一根藤子将它们捆在一起就这么扛了回来。
“大师兄,是不是太多了点?”安蓝看着他肩上的妖兽。
“我怕你不够吃,没关系,吃不完放在那里好了。”子敬挠了挠头,然后将它们放到了厨房。
白殷衣回来时正好闻到从厨房里传来的香味,破天荒的,他居然自己盛了两碗汤,坐下来与他们一起吃饭。
“师尊,吃肉。”安蓝夹了大大一块肉放进白殷衣碗里。
跑腿的活儿不好做
时光如白驹过隙匆匆又过去两个月,离云山顶已飘起了雪,月前安蓝种下的蜡梅已开了花,整个山顶都是蜡梅的幽香。
安蓝和子敬跟在白殷衣身后练拳,只见白殷衣长袖一抖,白雪纷飞,所有的雪挡在他方圆一丈之内,而他身边再无一片雪,好像有道无形的屏障将它们隔开。
安蓝没有那么牛,她只能将飞来的雪用神识塑成一只白色的雪蝴蝶向子敬飞去,然后落在他的后颈。
“师妹,你又胡闹!”子敬虽然板着一张脸,但是他眼中的宠溺却出卖了他。
安蓝呵呵地笑了笑,冲他做了个鬼脸。
她在山顶每天除了修炼就是修炼,日子单调得可怕。山上没什么访客,只是云姑每半月会来一次,她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云姑是白殷衣与白胜衣的姐姐。
多么妖孽的一家子!
每月初三与十八是云姑上山顶的日子,今日正好是初三,安蓝煮了茶,过不会儿便见一个红点慢慢靠近,那红点是一把伞在茫茫雪色中尤为触目,上顶时云姑抖了抖伞,可是伞上并没有半点雪。
“好冷啊。”云姑把伞递给安蓝说道。
安蓝半分也看不出她哪里冷,大雪天她依旧像夏天那样穿着纱衣,透过薄纱能看到她若隐若现的手臂。
“你师尊呢?”
“师尊在云海,姑姑先喝杯热茶,师尊他很快就回来了。”安蓝将云姑领进屋,屋里燃着一堆炭火。这炭是离云派特制的香碳,无烟而且还有淡淡的檀香味。
安蓝给她斟了一杯茶然后站在了一旁,“姑姑今天来得有点早呢,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我成天都围着这两个臭小子屁股后面转,能有什么重要的事。”云姑突然拉起安蓝的手,眼泪汪汪地看着她。“丫头,你说我是不是也忒命苦了些。”
难道师尊和白师叔又闹什么矛盾了?可是不对啊,她最近都没有看到白殷衣下过山顶,而白胜衣似乎也没来过。
“姑姑怎么了?”
云姑罢了罢手,似乎不想提。“丫头,你说你师尊是不是根木头,成天除了修炼就是修炼。”
这话让她如何说?木头哪有他那样的气场,她看到木头不会害怕,可她看到白殷衣就会,所以,木头和师尊完全是两个概念。
“姑姑,要不我去云海叫师尊吧。”安蓝刚要走,云姑便又拉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