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蓝叩了叩门,开门的既不是家仆也不是童子而是一位冰雪肌肤的美人。
这是安蓝目前为止见过最漂亮的女人,连云姑与邓二娘也稍逊她几分。
“你是?”她看到安蓝手中的盒子,神色有些黯淡。
“我是殷衣真人的弟子安蓝,来找云姑姑。”
似乎听到了安蓝的声音,云姑从府里走了出来,“丫头,你来做什么?”
“姑姑,师尊与师叔让我把这两个盒子还回来。”
云姑看了一眼旁边那女子的脸色,“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告诉那两个臭小子,明天都给我回家!”
“算了。”那女子接过安蓝手中的盒子,“她也只是传话而已,云姐何必为难她,其实牡丹明白,他们只是不想见我罢了。”
眼前这女人叫牡丹?她和白殷衣两兄弟又有什么关系?!
很牛的关,很牛的人
“姑姑,若没有别的事我便回去了。”再呆下去指不定云姑又一时抽风让她把白殷衣两兄弟带回来。
安蓝把伞还给了云姑,独自走在风雪中,她走在厚厚的雪中,但是留下的脚印却很浅,很快便又被落下的雪掩盖,偶有几个青紫衣弟子从她身边走过,讨论的都是过年的事情。
她仰头看了看天,原来已经要过年了么?她呵了口气,迅速上了山顶。
云海已积了厚厚一层雪,有些树枝甚至被白雪压弯,但是白殷衣坐的那块岩石却没有半片雪花,岩石边找满了绿油油在小草,还开着一朵黄色的小花,一片春意盎然,好似现在不是冬天。
“师尊,我把东西送还给姑姑了,后来被一个叫牡丹的姑娘收回去了。”安蓝试图用“牡丹”两个字试试白殷衣会不会有什么反应,可是他却一如往昔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安蓝煮了白胜衣给她的跑路费——两块腊肉,一边烧柴火一边问子敬:“大师兄,你知道牡丹是谁么?”
“你去白府看到她了?”听子敬的语气似乎并不觉得奇怪。
“嗯,她给我开得门。”安蓝点头。
“牡丹仙子跟师尊是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多暧昧的字眼啊,安蓝的脑子飞速地转着,大约是以前棒子剧看多了,各种两兄弟争一女的戏码在她脑海里飘来飘去,可是想来想去又觉得不大对,这两兄弟对美人儿好像没有丝毫的兴趣。
晚上她又听到了琴声,她慢慢地爬起来,她也不明白为何要用一个“又”字,只觉得琴声无比熟悉,好似她以前听过。
白殷衣不知在那里坐了多久,任由雪落到自己身上覆了一层又一层,琴弹到一半戛然而止。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情?”
安蓝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这样问,她连忙摇头。“师尊这么做自然有师尊的理由,我不觉得师尊无情,你对我和大师兄就很好。”
“哈哈,你居然说我对你好。”难得白殷衣居然笑了起来。
“怎么你不怕我了?”他慢慢安蓝靠近,压力骤升,一股凉气儿从她背后窜出来。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师尊又不是妖魔鬼怪,我怎么会怕你呢,徒儿那是敬你。”
“哦?”白殷衣挑了挑眉,“既然是敬我那你为何一直往后退?你的腿在抖什么?”
“师尊那是因为弟子冷。”输人不输阵,打死也不承让她其实真的很怕他。
白殷衣解过外袍披在她身上,那外袍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暖暖的,热热的。白殷衣燃了堆火,然后向她招了招手。
“过来。”
安蓝乖乖过去坐到火堆旁边,不过却离白殷衣很远。
“你似乎很想知道关于牡丹的事。”
安蓝拿着一根枝丫画着圈圈,没敢吱声。
白殷衣轻笑一声,注视着火堆似在回忆过去,随之而来是良久的沉默,耳边只听得到呼呼的风雪声。
“夜了,你回去睡吧。”到最后,他还是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云姑早早地跑上山顶把白殷衣从被子里拖起来。“你是铁石心肠吗?”
“你就当我如此好了。”
安蓝去还衣服时,正瞧见云姑从白殷衣的房间里气呼呼地冲出来。
“姑姑不再坐会儿么?”
“师尊,姑姑她没事吧?”
“没事,过两天气便消了,你随我来,你的修为已巩固得差不多了,今日我传你功法。”从安蓝拜师到现在,白殷衣只是让她炼体炼神,经过这两个月的苦修,她将残余在体内的药力全部炼化,隐隐有突破第九层的迹象,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白殷衣居然要教她功法。
白殷衣传她的功法叫《云海飘渺录》。
《云海飘渺录》一共有九重,包括心法,剑法,幻术,阵法,而它最利害的地方,便是可以进行心神攻击。
白殷衣拿过别在安蓝腰间的小铃铛,轻轻一摇,安蓝意识一阵恍惚,等她清醒过后,发现自己置身于无穷无尽的云海之中,四周除了云还是云,忽尔,这些云全部幻化为白殷衣的模样,成千上万;忽而又幻化成一柄柄剑,再定眼一看,却又是无数个她。
叮铃铃一串清脆的铃声响起,安蓝回到了现实。
“为师方才演示不过是《云海飘渺录》第一重的幻术,云为水,水为镜,而镜可映心。到了第九重更是可成实境,只可惜为师学艺不精现在也才第五重而已。”安蓝擦汗,白殷衣也叫学艺不精,那她呢?
“从今天开始你便在四绝阵中修炼《云海飘渺录》。”
四绝阵?那是什么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