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钧见到史云和穆抉,热情地打招呼。
“多谢了!”史云抱拳道。
“好说,之前还要多谢你们,要不我们连船都上不来。”子钧挠挠头道。
穆抉没说话,只是一脸忍耐地将怀中的刘璃放在一旁。
子钧见了,霎时双眼放光:
“哇,绝色!”
史云同情地拍了拍穆抉的肩膀:
“辛苦了,赶快去疗伤吧。”
“不必。”穆抉不留情面地拒绝,“我去甲板,你准备待会儿和青昭守军的交涉。”
说罢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史云尴尬地立在原地,许多时候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穆抉的上司,一点儿威严都没有。
“这位美女受了什么伤?脑袋上这个包么,唔,有些棘手。”子钧苦恼地查探着刘璃的伤势,自言自语道,“看来是被钝器伤到,不知道里面有没有血块,要是留下后遗症影响了智力就可惜了。”
这时叶雅走了过来:
“什么后遗症?我说怎么半天不见人影,死性难改。”
子钧连忙退后一步,撇清双手以示清白:
“我在很认真地替这位美女看病。”
意识到自己没有必要心虚,他拍拍胸脯道:
“有我子钧在,保管不会留下后遗症。”
于是的于是,当刘璃彻底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青昭省最大的医学院那窗明几净的高级病房里时,她差点儿急火攻心再次晕过去。
“你朋友坚称你头部的伤可能留下后遗症,让我们为你做了详尽的检查,确
认无大碍后她和另一个少年才放心地离开。”年轻的见习女医师解释。
“好,好,谢,谢。”刘璃脸色煞白地说。
“哦,至于医药费,我们已经通知你的家人交付。按例核对一下身份,是结界师公会的见习生刘璃吧?”
“是。”她咬着牙答道,“总共多少钱?”
“检查费、病房费加医药费总共五金十六银。”
五金,再加十六银。很好,她这次拼了命也就赚到五金而已,这可是她们家三个月的生活费。她咬牙切齿地想,不要让她再见到那两个扎晕她的人!
“你真好命啊,伤的这么轻,医院里挤满了青木省的伤患,不是残废就是变成了植物人。”
女医师的话,不断地在她耳边响起。一路走来,触目皆是伤痛与呻吟。刘璃一点儿劫后余生的喜悦都感受不到。
她想,或许,妈妈的话是对的:命运,充满了相逢与分离,欢笑与泪水;一人一时的喜怒哀乐实在太渺小了;放眼世界,放眼将来,拥有一颗宽广坚定的心,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也想成为妈妈那样的人呢。”她叹道,终于能够将损失钱财这件事释怀。
那两个人,是担心才把她送来医院的吧。说起来,她连声感谢都没来得及说。
她摸了摸头上的纱布:可能真的很严重呢,都怪自己太不济事,生死关头都能晕过去,连这个伤怎么来的都不知道。
那时候,她以为青木省发生
的一切对她来讲只是场过去的噩梦,一切都将重回正轨。她并不知道,一次小小的交错,属于她的生活轨迹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才是命运的开始。
而亿万年后的你,可相信命运?
景小璃:什么是命运?
亲爱的小璃。命运便是没有偶然。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该死!又做那个梦了!
那个悲伤的、另人窒息的梦。
不见天日的矿井里,没日没夜地挖啊挖。到底是在挖什么东西吗?
景小璃扔下手中的铁锹,向四周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