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再次随着声音望去,一群人乌泱泱的围着那个人,她顿时充满了敬仰和好奇。
只是那人皱着眉头,恶声恶气,一脸的不耐,怎么看也不像位仁者慈心的好大夫。
“他是……”
“‘医泽’郎之涣。”
“竟是郎神医?!”
沈青惊叫出声,随即把手里的茶杯往紫月寒手里一塞,往那片人群而去。
紫月寒摩挲着手里的茶杯,微皱了皱眉头。自己竟比不过,一个怪诞毒舌的神医?难不成,他生的比自己还要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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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月寒很快惊讶于自己这番小肚鸡肠的攀比,用力的摇了摇头,直呼自己胸襟日益窄小,怕是更难得道。
他细细思量这些时日,别人对沈青的称赞,与有荣焉。背了手,慢慢的跟了过去。
人群中,郎之涣忙的焦头烂额。
沈青走了过去,郑重的理了理衣衫,呈敬拜的姿势,问道,“前辈,冒昧打扰……”
郎之涣头也没抬,最是厌烦这种场面话,没好气的回道,“觉得冒昧,那就不要打扰了!”
沈青尬在当场,交叠的双手茫然的搓了搓,突然忘了要说什么。
郎之涣听着头顶没了声音,顿时多了些烦躁。
“有话就直说,弯弯绕绕真是……”
郎之涣抬起头来,正撞上那水灵灵的姑娘局促无措的目光。青黛螺髻,娉娉婷婷,柔婉可人,如山涧清泉般。虽脸色煞白,却更添了些我见犹怜。
他恍惚了一瞬,手里的针不由得使劲捻了捻,给看病的妇人疼的不停的“哎唷哎唷”。
“前辈,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帮忙……”沈青不自信的低了头。
郎之涣立马换了一副脸孔,笑眯眯的问道,“认识草药吗?会碾药熬药吗?懂穴位吗?”
“会,懂。”沈青忙不迭的点头,看着旁边疼的龇牙咧嘴的妇人,指了指道,“前辈,扎到肉了……”
郎之涣忙的拔出了扎到了人家大腿上的针,又仔细打量了沈青,不确定的问,“咦?你是那个分散隔离轻重病患,帮他们撑了十几天的小姑娘?”
被郎神医此般问询,沈青更加不安,只道是自己无用,舔了舔嘴唇方讷讷的点了点头。
郎之涣最早诊过她的脉,那时候天黑事儿重,没仔细瞧,竟生的这么好看,娇嫩的如花朵儿一般!
他瞥了一眼跟过来的紫月寒,脸色又变了,摇了摇头。
“不用你。你体力透支的厉害,若再不好好将养,有些人该心疼的寝食难安。”
沈青皱眉,还没仔细想这心疼的人是谁,便听得头顶传过一个声音。
“她既已苏醒,你再帮她看看可有不妥。”口气冰冷,带着些不容拒绝。
沈青正诧异紫月寒对神医这般不敬,却见郎之涣急不可耐的搭上了她的腕子。
“说来也是奇事,看你年龄不大,又与那些病患共处了那么久,你竟……没有染病?”
“是否因为我防护得当……喝过不少解毒草药……”
“体寒阴虚,气血不足。好在有一股纯阳内力加持,不至于经常复。”
郎之涣嘴里嘀嘀咕咕。
站在沈青身后的紫月寒微微回忆,紫月门初见时她缠绵病榻的模样,那一缕紫阳之气竟还停留在她心府。所以说,只是压制寒症,从不曾痊愈。
“还受过外伤?嗨呀,这丫头的体内怎会乱的一塌糊涂……这经脉,不应该啊……”
郎之涣多了些兴趣,又换了只手,细细听脉。
紫月寒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你就说,她此时可安好?是否还有后顾之忧?”
紫月寒说完,郎之涣和沈青齐齐的抬头看向他。沈青不明所以,郎之涣倒是冷嗤一声,
“我说你没日没夜的往回跑,衣不解带的照顾,难道她就是中那‘逆情蛊’的人?”
被一语道破,紫月寒的脸顿时涨的微红,侧过了脸。
沈青听着他俩你一言我一语,乱中抓住了一缕,“逆情蛊?我中的蛊?”
紫月寒唯恐郎之涣如之前一样一通胡扯,忙的打岔道,“他是纯医,懂什么巫蛊。此人惯会胡诌,你莫听他的。”
郎之涣强忍着抿嘴,终于挪开了把脉的手,说道,“我开几副方子,照着吃便可。看这小脸憔悴的。少思少虑,你想得少,天也塌不了。即便天塌了,不是还有他呢嘛。”
郎之涣指了指紫月寒,紫月寒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的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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