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蕉在心里无奈叹了口气。
阿澜这一等,就等了十来天。
她整个人都蔫巴巴的了,终于收到了洛长天传来的信。
“太子妃!殿下来信了!”樱桃喘着粗气飞奔进来的时候,阿澜一下子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膝盖撞着东西了她也感觉不到疼,一双眼睛亮若星辰,飞快地迎上去,樱桃还没停下脚步,手中的信就被她抢过去了。
“怎么现在才送来啊?真是慢!”她一边拆信一边抱怨着,脸上却是带着期待的笑容。
洛长天在信纸上并没有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只说事情很快就解决完,他会尽快回来,让她乖乖的。
还写一些琐事,让她按时用膳不许挑食、还有不许晚睡之类的,可是他写了满满一页纸,从那字里行间,阿澜仿佛能看见他隐忍的思念。
她看着看着,就有些难过了。
她也很想他,他说很快就会回来,可是这都过去快要一个月了。
一开始她将那封信反复地读,手指珍惜地在散发着墨香的字上轻轻抚过,从笔迹锋锐遒劲的字上,仿佛能想象到他提笔书写时的情态。
在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之后,她就趴在了桌子上,整个人比以前还更没有精神。
芭蕉有些担心,走上前去,“太子妃……”
刚喊出个称呼,她接下来的话就说不出口了,因为看见了阿澜的眼泪。
她没发出声音,就那样默默地流泪,似乎都不知道自己哭了。
过了好久,眼前都模糊一片,她才擦擦眼泪,带着鼻音说:“我没事。”
又说:“你们下去吧。”
芭蕉等人只能退下。
阿澜自己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从那种失落难过中走出来,暗骂自己真没出息,又没什么事,竟然哭成这样。
她将折起的信又打开,忍不住又看了一遍。
这次终于注意到,他一点都没提那件事是不是和皇叔有关,这让阿澜莫名有些不安。
她小心地将信重新装到信封里,爱惜地锁到她常藏东西的小盒子里去。
想了想又不放心,仿佛这是什么人人觊觎的宝物似的,又将小盒子锁进了一个大盒子。
脸上有些干,是干涸的泪痕,这让她有些难受,正要叫芭蕉她们进来伺候,忽然间一只白鸽飞了进来,就停在窗沿上。
隔着些距离,她就看到那鸽子腿上绑着东西。
阿澜一愣,走过去,那鸽子也不跑,她将它腿上的东西取下来,发现是一张卷起来的小纸条。
打开一看,上面的内容让她脸色猛然变了。
“芭蕉!”她叫了一声,手上一紧,那张纸条被揉在了手心。
听她声音急切,芭蕉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急忙推门进来,“怎么了太子妃?”
“惊风呢?你让惊风也进来!”阿澜疾声说。
见阿澜脸色微白,语气急迫,芭蕉一点不敢耽搁,急忙让人去叫了惊风来。
惊风一到,阿澜就问道:“边境那边如今是什么情况,你知不知道?”
惊风神色一滞,垂首道:“回禀太子妃,属下不知。”
可阿澜紧紧盯着他,早从他的神色变化看出端倪,“你跟我说实话!”
惊风仍旧道:“属下的确是不知,但是殿下说的,必定是真的。”
“你怎么就知道洛长天跟我说了什么?!”阿澜不相信他了,焦急地来回走了几步,就对芭蕉道:“去,你让人去找鸣玉和陆紫焉来!”
鸣玉和陆紫焉很快就来了,他们两人应该是待在一起,所以是一起来的。
“怎么了?”鸣玉见阿澜神色不对,微微凝眉。
阿澜挥手让芭蕉惊风等人下去,然后问道:“边境那些的情况你们知不知道?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鸣玉显然并不知情,下意识就看向陆紫焉。
陆紫焉神色有些紧绷,面对阿澜,他还能不动声色说谎,但是鸣玉也盯着他,他反应就有些不自然,只能斟酌着说道:“的确是出了一些事,但是殿下能够解决,阿澜你不用担心。”
阿澜却问道:“我皇叔是不是出兵攻越了?”
那张不知道是谁送来的小纸条上写,皇叔兴兵攻打越国,如今战况焦灼,情况危险,洛长天已经出战一次,一时大意受了伤。
陆紫焉没有回答,但是他的反应给了阿澜答案,不等陆紫焉再说什么,她紧接着又问:“洛长天他是不是受伤了?”
陆紫焉的脸色顿时变了,他显然是知情的,而这无疑给了阿澜肯定的答案。
她顿时就坐不住了,开口就道:“我要去边境!”
“胡闹!”陆紫焉道,“你去了不是让殿下分心吗?而且战场上刀剑无眼,到时候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更别说那边危机四伏,难保不会有人拿你做文章来对付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