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了隔靴瘙痒的"别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之辉说一声没事,就把电话挂了。
琴姐还站在原地看着他。
他凄然笑道:"没事,琴姐。我今晚不留下来吃饭。我买了一些熟食在厨房,婆婆醒后你帮忙热热。我明天早上再过来,带婆婆最爱吃的"
说着说着,手扶在额头上,想不到自己要说什么。
琴姐说:"爱吃的年糕?她大年初一一定要炒着吃年糕。你今天累一天,先回去休息吧",她认为可能是辉仔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好,麻烦琴姐了。"他上下摸摸衣服,找到钱包,从里面拿出两百元,塞到琴姐手中,"没有准备红包。利利是是,一年红过一年。"
琴姐开心得合不拢嘴,说了好多恭喜发财的吉利话。
这屋里总算有点喜庆之意。之辉想。
临走前,他给爱君留了言,[注意安全,到了报平安]。
黄碧云让之辉回家吃团圆饭,他说陪了婆婆一天,太累,不过去。
浑浑噩噩回到家,他索性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一只手盖着双眼,遮住照进屋子的日落余晖。随着余晖消散,凉凉的,涩涩的,浅浅的眼泪浸泡手臂。
他迷迷糊糊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多久,被电话吵醒,一睁眼,日落余晖变淌淌如河流的月光。
他脚撑在地板上,伸过手接话筒。
"喂"
"喂?之辉?你没出去吃年夜饭哦。"
罗爱君的声音空灵,优美,清扬,胜却人间无数。
他跌坐起来,滑到地板上,紧紧握住话筒,生怕话筒没握牢,就失去她的联系,"你在哪里?火车上为什么会有电话?"
"火车?我没有上火车呀。"
他顿滞。
"那你究竟在哪里?"
她说她一个人坐长途大客车到贵香的老家玩。
贵香的堂兄在当地的招待所当前台登记员,天亮时贵香和堂兄打过招呼后,爱君便收拾几件衣服直奔客运站,买的是拉客仔兜售的票。
之辉一听,生气说道:"拉客仔的车你也敢坐。把你拉去荒郊野岭卖了怎么办。罗爱君,你是脑大过人,还是胆大过人。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吓我半死,以为你离家出走。"
"你是怕我跟陆思成私奔了么?我要是真私奔,你要怎么对付我?"她在电话那头揶揄。
"不好笑,不要拿这个开玩笑。"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