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管家微躬着身,脸笑得像盛开的菊花:
“我家姑娘,还请海少爷多担待。”
小叠终于拿回自己心心念念的玉佩。
笑眯眯地掂在手上,左右瞧了瞧,果真是她丢失的那块。
海朱微向前探出身子,用低的只能他二人才听见的声音:
“信不信我那里还有块一模一样的?”
小叠疑惑地眨了眨眼,不过这家伙说话向来不大靠谱,不屑道:
“你纵还有十块本小姐都不稀罕,”
小叠硬生生在宅子里禁闭了七日,着实被闷坏了。
但眼睛刚刚好,老爷是不允许出街的。
舒嬷嬷见小叠眼珠乱转,东瞅瞅西看看,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知道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悄悄吩咐黛色:“将小姐盯紧点,老身看啦八成是想溜出去。这眼睛刚好,要是有什么闪失,你我都不好交差,若是老爷怪罪下来,谁也担待不起。”
黛色再怎么仔细,被小叠故意支来使去,一个不留神,小叠就不见了人影。
“哎哟!真是冤孽!”舒嬷嬷跌足。
“腿长在小姐身上,又会武功,岂是我老婆子与小婢子拦得住?”
黛色学着舒嬷嬷的样双手合十当胸,愁着脸只求自家小姐千万别惹出什么祸事。
小叠噌噌攀上高墙,收了金爪爪,扑地落在院外。
低头看到一双云头履,惊得“呼”地从地上弹跳起来。
东阳海朱手持墨玉骨折扇,一身的风轻云淡,正好笑地瞅着她。
夜辛站在不远处,背斜斜地靠着一棵桂花树,脚尖无聊的一下下拍打着地面,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嗬!怎么阴魂不散啦!哪都有你。”
小叠没好气道,眼看着好事即将化为泡影,计划要落空,真是扫兴。
“小蝶儿,你这偷偷摸摸的是要到哪里去?”
海朱唰啦一声抖开折扇,装模作样地摇了两下,脸上一副落井下石的坏笑。
小叠语气不善:“海少爷大白天又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做什么?”
“什么鬼鬼祟祟,瞧说得多难听!”
海朱啪嗒一声收拢折扇,支在臂弯处,似笑非笑。
“是孟老爷,你爹特意叫我在这里等你,陪你四处逛逛。”
小叠心里一咯噔,老爷怎知我要跑出去,而且还告知眼前这个难缠的家伙?
海朱见她站在原地不动,紧着催促。
“愣着干吗?还不走,万一你爹改变主意,可就走不成了!”
小叠腰板一挺,双手负在身后。
男儿气概满满,轻咬着唇,抿出一抹痞气:“海少爷可知我要去哪里?”
“小蝶儿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海朱走到她身后,轻轻嗅了嗅中的幽香。
小叠暗恼。
海朱神思一转,笑道:“这朵百花胭脂记很漂亮,是纹身吧?”
他其实什么也没看到,只不过使的诈。
小叠果然上当,不打自招,还颇为沾沾自喜:
“什么纹身,是百花胎记,打奶娘胎出生就有,没有谁的胎记会生得这么好看,好看就算了,还能随光变幻成不同的花儿。爹爹说能给我带来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