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家,孟怀远说什么便是什么,至于小叠那些五花八门的理由,他是不认可的。
腹有诗书自气华,孟怀远认为小叠需要继续多读书,修身养性。
最后扔出一句话,罚小叠将那诗经抄一遍。
孟怀远认为抄一遍比读十遍还管用。
小叠大呼冤枉,一切只因人家订了亲,与自己无关,忍不住质问:
“叠儿何以平白无故受罚?爹爹真是不讲理。”
孟怀远将眼一瞪,端出家主压人一头的气势:“不抄完就不许迈出斗婵院半步。”
老爷布置抄诗经的课业久久未能动笔,小叠总是找各种理由搪塞。
孟怀远很生气,再不动笔就罚抄两遍。
还叫舒嬷嬷、黛色监督,若不然唯她们是问。
就看小叠舍不舍得让她们一老一少受罚。
这几日,斗婵院还有两名家仆看守着院门。
孟怀远特意派来看住小叠,以防她溜出门去。
好久不到书房硬是生疏了许多,黛色早已磨好墨,铺上宣纸,备了紫毫。
小叠将那本厚厚的诗经拿在手上略一过目,颦眉疾呼:
“我的天啦!真是好沉,这要抄到什么时候!”
她在书房里像只无头苍蝇转了几圈。
又到厅前去瞧了瞧那两个把守院门的讨厌鬼,笔提起来又搁下。
黛色和舒嬷嬷见小叠迟迟不肯动手书写,急得跟着团团转,好言好语哄着,就差没磕头作揖。
小叠终是无计可施,迫不得已只得埋头苦抄。
为了赶度,她命黛色帮着抄,舒嬷嬷磨墨,几个小丫头打下手。
直抄得腰酸背痛、脖僵腿硬。反手捶着自己的小蛮腰叫苦不迭。
扭着脖子慢慢活动筋骨:“黛色赶紧去搬救兵吧!叫泽哥哥过来帮忙,我快累死了。”
黛色见小叠累得够呛,一听说搬救兵,马上扔下宣纸喜滋滋地往外跑。
“等一等,”刚出书房小叠又叫住她,“把容监和紫俏也叫来,人多力量大。”
黛色前脚走,小叠便吩咐舒嬷嬷:“再备三份纸墨。”
舒嬷嬷又在她耳边唠叨:
“小姐这耍心可得收一收,万一让老爷知道,那就不是抄书这么简单,定罚去药铺当苦差”
小叠已经习惯了她的啰唣,自顾自停下吃果脯。
一边吃一边折小兔子,完了还用墨点了两只眼睛,真是乖巧可爱。
舒嬷嬷无奈摇头。就这样吃吃耍耍安心等救兵。
半炷香功夫,黛色才垂头丧气带回个坏消息:
“少爷不在,一早就和容监去了商行,紫俏一个人也不顶用……”
小叠一默,这个时候,柏泽是不会待在府上。
抄书一事,小叠便放下心来,唯留下舒嬷嬷和黛色干着急。
正无聊得紧,小叠想起小厨房有个小窗,窗棂取下来便可翻出去,眼下刚好派上用场。
只是苦了黛色和舒嬷嬷,又得为自家小主子担惊受怕。
小叠是不敢大摇大摆地走正大门,后门老爷也肯定打过招呼。
只得在假山林木的掩映下往后院溜去。
即便翻院墙也得寻个人烟稀少之地。
小叠此时耳听八方,眼观六路,蹑手蹑脚地如做贼一般。
只是,那绿色的芭蕉叶一阵乱晃,出的声音也很奇怪,凭直觉准没好事干。
小叠赶紧躲到蔷薇架后,竖起耳朵听,谁人这么大胆竟敢在此放肆胡作。
不过,孟家奴仆下人众多,但凭如何严惩,也挡不住男女时常有苟且之事生。
但听得一个柔媚蚀骨的女声,低如蚊鸣:“冤家,你何时接奴出去?奴再也忍受不了糟老头子,光瞧着心里就厌烦得紧……。”
小叠吃惊不小,原来是夏姨娘,竟背着爹爹和野男人暗通款曲。
真是个至贱至骚的浪女人,见了男人连声音都黏糊得让人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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