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又响起,景炫以为是高下,不想理他,就是个被惯坏的孩子。
却传来尖细的嗓音:“公子,开门啊!”
原来是老板娘,这么晚敲门,定有要事。
景炫看向小叠,见她翻了个身。眼睛似闭非闭,神情迷蒙地看着他。
嘴里嘟嘟囔囔:“是谁,吵什么吵,烦死了……”
话还未说完,又蒙头睡去。
景炫马马虎虎拢了拢衣带,起身去开门。
门虚虚开出一条缝,老板娘站在门,神情怪异地打量他。
脑袋左探右看,目光透过衣袂间的缝隙直往里边瞄。
见室内一派春情荡漾,那被子、枕头、衣服扔得满地都是。
床上的少女裸露着玉白皓腕,双目微阖,唇角一抹浅笑,神情迷醉。
老板娘呆傻一般,嘴巴张得像个大鸡蛋。
须臾,才满脸挂着神叨叨的笑:“我说公子,你们这动静太大了些。”
景炫心想这说的什么跟什么啊?不过立即明白,都是高下和粟粟干的好事。
先前说好的是他妻子,若想解释什么,只能越描越黑。
真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他怔怔地杵在那里,出声不得。
老板娘一脚踏进屋里,笑得满脸桃花开:
“没什么不好意思,老妇本不该多管闲事,这小夫妻嘛!嘿嘿……”
“只不过,隔壁有客官过来投诉,说你们这屋里动静太大,影响了他们休息。”
“瞧这是木板楼阁,翻个身都能吱呀半晌。所以才过来冒昧打扰,请公子多多包涵。”
小叠睡得正香,听得有尖锐的女声不停地叽歪叽歪。
吵得她扯起被子将头耳捂住,一阵呓语呢喃,谁也没听清她在喁些什么。
景炫瞧了眼室内,这场景不让人浮想联翩委实困难,。
淡声一笑:“对不起,我们会注意的。”
老板娘又说了几句歉疚的话,方带着一脸古怪的桃花笑抽身离开。
他闩好门,刚一回身,就看见一孩一猴可怜巴巴地缩在墙角。
这两个小东西着实不让人省心。
见景炫脸色尚好,以为不会受罚,两货便喜滋滋的又跳上床。
景炫眼神无比凌厉:“听好了,都给我老实点,把屋子收拾干净。”
然后指了指那张小榻,“乖乖地睡那上面,若不然撵出去睡大街。”
一孩一猴赶紧溜下床,都默不作声,悄悄地收东西铺被子,再也不敢造次。
这深更半夜的,被撵出去的下场会很凄惨。
吩咐完毕,景炫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床上,盖上鸳鸯被,放下绫罗帐,拥她入怀。
小叠总觉着呼吸不太顺畅,想醒又醒不来,老是手脚乱舞地掀被子。
然后男子就将那不安分的手脚固定住。
瞧着少女睡着了都还因为在“受罚”。
那苦着小脸的样子,嘴角慢慢扬起一抹坏笑。
高下躺在那小榻上,又冷又硬,只得缩着小身子,手支着脑袋。
透过芙蓉帐,瞧着那相拥的一双人儿,撇了撇嘴,戏谑道:“又给她施了香魂术吧!”
冰凉的声音滑进耳底:“多事!”
中了香魂术的人会把昨夜之事,当作一场梦……
翌日晨,大家都在楼下饭厅用早饭。
高下和粟粟在喝粥吃包子。
还多了个花仙君,面前放着一大碗牛肉面,一碗清粥,单独还加了碟牛肉。
花仙君吃完面,摸出一方洁白的绢帕抹抹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