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我?”吴思翰问着夏鸿,声音有些低哑,夏鸿没有说话,揪住胸口浴巾的手却紧张得有些痉挛了。
“过来,夏鸿——”吴思翰朝着夏鸿伸出手来,夏鸿光着脚站在门边,觉得地板很凉,但她的后脊背开始发起热来,她有些畏缩在门边,只是摇摇头。
吴思翰有些失笑,他掐灭了他手中的半根香烟,接着用手捋了捋还潮湿着的头发,说:“我就那么可怕吗?真的,我睡不着,只是想和你道声晚安,没有别的意思——”夏鸿不正面与吴思翰对视,唯恐又被他会吃人的眼神给盅惑了去,半晌,她才嗫嚅道:“那,那就,就晚,晚安吧——”
吴思翰挑起眉头看着夏鸿,说:“说晚安还不够,再要个晚安吻,可以吗?”
夏鸿的脸腾地红了,她就知道他喜欢得寸进尺。她紧闭双唇,只是摇头,但吴思翰迈着两条长腿快步走过来,轻而易举地就将她拉进门来。她一个趔趄撞上了他坚硬的胸膛,不仅是他的头发,就连他的胸膛也是清凉潮湿的,他刚刚沐浴过,身上的浴液香气、烟草味道混合着他身上特有的男人气息,让夏鸿几乎无法呼吸。
她紧张地抬起眼看他,吴思翰比她高很多,从她的角度望上去,他简直就如一尊神砥。他低头凝视着她,说:“我真的只是想要一个吻,仅此而已——”
他凝视着她的眼神那样的温柔,仿佛如幽潭要将她溺毙了一般,让夏鸿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她直觉地想要逃开这种暧昧令人的心跳动不已的感觉,可是她的腰却早已被他紧紧搂住。
下一刻,她娇艳的红唇被一个熟悉的柔软的物体给贴住了,她不知所措地睁大眼睛望向吴思翰,却看到吴思翰闭着眼,近距离她才发现他原来有那么挺直的鼻梁还有那么长的睫毛。男人也会有那么长的睫毛么?她有些茫然地想着,却听见吴思翰低低地说:“专心点。”
她的脸一红,唇间传来湿润的触感,她的嘴被吴思翰轻轻含住,缓缓亲吻着。吴思翰的手指穿过夏鸿的长发,托住她的后脑,细密地吻着她那微微肿胀的红艳双唇,辗转反侧转换着角度温柔地亲吻着她。
夏鸿也不由闭上了眼,随着他的吻,她的心跳得愈加地快起来,她的双手不自觉地从抵在他的胸前渐渐搂住了他的颈子,迎合他的吻,麻麻的触电感从彼此的唇舌间传递到她的全身。吴思翰灵巧的舌尖把夏鸿的呼吸都几乎卷去,她唯有依着他的身子才没有腿软倒下。
也不知道吻过了多久,吴思翰气喘地放开了夏鸿,沙哑地贴在夏鸿的耳边低低地说:“晚安,夏鸿——”
“晚安——”夏鸿的粉脸晕红,昏沉沉地就顺着他的话回答道。她的樱唇被他亲吻后嫣红得不像话,吴思翰的眼睛留恋地盯着夏鸿的唇,渐渐下移,一直从她的头看到她的脚,他的眼眸里有着跳动的欲望火苗,但随后他沙哑着嗓子说:“早点休息吧——”说着转身便出了门,然后将门给夏鸿带上。
夏鸿怔怔地站在原地,没想到吴思翰竟然真的只是为了一个晚安吻到她房里的。
激吻过后她觉得腿有些软,连忙扶住一旁的沙发,却觉得身上凉凉的,她低下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浴巾早就在亲吻中就被吴思翰撕扯与摩擦中掉落了。
她此刻竟是光着身子的!
夏鸿“啊——”地一声低叫,连忙从地上捡起浴巾包裹住了自己。刚才被吴思翰看光了多少?她还记得吴思翰临走关门时那种火热的眼神,估计他早就从头到尾都看过了。
夏鸿用手蒙住脸,觉得自己丢脸透了,她在吴思翰面前真的已经是毫无任何隐私可言。可是,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却是那么熟稔与亲切,超过了她和为数不多的男人的那种亲密程度。
她在他面前好像什么都不用伪装,或者说她也没有伪装的必要,因为吴思翰总能一眼就看穿她,让她感觉就像此刻没有穿衣服一样,从头被看到底,从外被看到里。
也许是换了一个新地方,也许是被吴思翰的热吻刺激了,一向睡眠就不好的夏鸿如意料中的那样,失眠了。她在大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犹如翻烙饼一样,她数了数半天的绵羊,从一都数到万了,却越数越乱。
到了半夜,夏鸿干脆起身来,开了台灯,灯光很暗,房间里还弥漫着吴思翰身上烟草和她自己身上的气味,不知道为什么,她极爱这种被混乱包围的感觉,甚至可以说是依恋。
她居住的这间屋子应该是吴思翰住过的,电器设备齐会,床头上还有一套顶级音响。夏鸿摸索着按扭,信手打开了音响,顿时如水般的音乐柔和地响了起来,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子声音在低声浅唱着情歌,夏鸿困倦得眼睛都懒得睁开,但脑海里却一片清晰。
她躺在床上,脑海里不停闪过吴思翰在这张床上拥吻过她的景象,他的眼睛,他的嘴唇,还有他火热的手,以及健壮沉重的身体……黑夜里,夏鸿的脸红了。她发觉自己的身体在吴思翰的调教下,变得极其敏感,变得极其生动。
她的脸很红,心跳加快,身体也有些躁动,但丁玺的脸庞却在此刻划过她的脑际,让她刚开始豁朗的心绪又变得暗沉起来,所有的燥热无法减退下来,从心里到身体。
夏鸿坐起身来,从沙发的茶几上拿起吴思翰刚才留下的半支香烟,拿到鼻侧边嗅了半天,然后用笨拙的姿势重新点燃了香烟,犹豫了一下,噙住吴思翰吸过的烟头,尝试着吸了一口,结果猛地咳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