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沈某爱慕裴小姐多年,专情用心,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其情可悯,其行当嘉,故拟将裴小姐的一生奖于他。妥否?请批示。
我盖上名章,寄回给他。
他收到后,飞过来,帮我搬了新家。
接受沈觉明后的很多事我已经模糊。只记得有段时间我疯狂地迷恋辣椒,非要吃到鼻涕眼泪一起流才好。
我流着眼泪笑着对觉明说:我们来比赛吃辣椒吧。
小姐,认输行吗?
你为什么不爱吃辣?你怎么能不爱吃辣?不吃辣是人生一大损失……我喋喋数落,因我知有个人很能吃。
他毕竟不是他。觉明勉为其难吞下几颗辣椒后,晚上腹泻不止,去医院输了液方好。
他在北京恹恹躺了几天,看我一副悻悻的模样,以为我愧疚,说:幸好你没让我吃河豚。
我让你吃你就吃吗?
如果你不想活,我豁出命陪就是了。
这是情话吗?我坐他身边。
如假包换。他捏捏我的鼻子。
我知道有些事必然会发生,但是没想到会发生在这样的情况下。
他给安安打电话。一接通,眼睛都发光了。“……你,谁啊?……喔没事,就是她娘希望她十一回家。……”
我本在饮水机上接水,手一抖,热水浇在手背上,红了一片。
现在是晚上10点多。陈勉接了安安的手机。安安在干吗呢?洗澡?我仿佛听到了哗哗的水声。
我拎着烫伤的手到沈觉明身边。
他张口想说安安,被我用手背挡住,“很疼呢。”
他抓起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吻着红肿部分。
“男人要不高兴的时候会怎么做?”我问。
他只顾看着我。眼睛像火炭,燃烧着残存的空气。
“我要是男的就好了,可以酩酊大醉,长长长的胡须,调笑名妓。落魄江湖载酒行,赢得青楼薄幸名。”
我不晓得我想干什么。可是我清清楚楚听到自己在说:“你对我有欲望吗?”
沈觉明用实际行动回答了我。
我们急迫到连进卧室都不行了。彼此脱着衣服,随便扔掉,然后就在客厅冰凉的地板倒下去。倒下后,我看到他身后有月亮。又圆又亮,贴在窗口,很像一个大灯泡。
沈觉明激情四射,像跳华尔兹。
我却没法说清第一次的感觉。带着全身心地投入,却忘记倒在哪个人的怀里。谁的怀里要紧吗?快乐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