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嘟嘟囔囔的说着不满,又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砸在我脑袋上,我愤怒的仰起脸,大姐仍是一脸好笑的看着我,捂着嘴呜呜的笑,“我说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儿?原来是春心动矣想做他人娘子了吧?”
“谁说的?!”我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起来,这才发觉自己扯的话题是有点儿离谱。好好的怎么就说起嫁人这档子事儿了呢?真是不觉羞啊不觉羞……
看着大姐一脸打趣的模样还偏偏不想轻易承认,于是仍然死鸭子嘴硬的分辨道,“哪儿有!我才刚到十一岁呢,谁想那些劳什子事情!”
却突然见大姐那双清亮的眸子突然暗了下来,只是那样失神的看着我,那种探究让我浑身发毛起来,唤了好几遍大姐,她才缓过神来,“姐姐,怎么了你?好好的说话怎么走神了?”我不满的捶了她一下。
“哎呀。”大姐微微咧了咧嘴,大概是觉得疼了,但是却没像往常那般反击我,只是仍然那般茫然的看着我,像是看着一个不相识的陌生人,嘴里却呐呐的说道,“是啊,以你的这等身份,谁又配得起你呢?”
“啊?”我还是没搞明白什么意思,却被大姐这失神落魄的样子吓了个不轻,只能手足无措的使劲儿摇着她胳膊,迫使她能回过神来。“大姐……大姐”
“哦!”大姐这才正过眼睛来看着我,眉眼间又盈满了笑意,“皖雅,不管怎么样,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我略有所悟的点点头,虽然还是不知道大姐是在想什么,但在她那如水的眼光里,却懂得她是在为我好的,于是又感激的冲她一笑,放心的靠在塌子上歇息了去。
“皖雅……”真讨厌,还没睡醒呢,就有人喊我,我嘴里嘟囔一句烦人,便蒙上被子沉沉的睡了过去,“皖雅……”
那人却不依,依然在执着的呼唤我。我一烦躁,猛然的坐起身来,还没睁开眼睛就在那儿摇着脑袋大嚷,“烦人烦人烦死了!”
“嗤嗤”的笑声穿进了我的耳朵,我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心想谁这么大胆,一定要臭骂一顿,朦胧中却看见二姐篍雅含笑的脸庞,不由得努力睁大了眼睛,使劲揉了揉,“嗯?”
“别揉了!瞧这用力的,再揉坏了!”二姐嬉笑的拿下我揉眼睛的手,“就是姐姐我呢,怎么样?高兴坏了吧?”
我愣愣的看着二姐,忽然一头扎进二姐的怀里大哭起来,好像是用尽了我所有的悲伤,“坏二姐,去哪儿了你?!”一边哭喊一边还不停捶打着她的胸膛。
“这不是来看你了嘛。”二姐一把攥住我不老实的手,紧紧的把我抱紧怀里,“你也知道我离玉城远不好回去,这次碰巧你二姐夫来大姐这儿谈事情,我听大姐说你在这儿,才要死要活的跟着你姐夫过来,你瞧瞧你,这鼻涕蹭的……”
我不好意思的抬起头,却又想贪婪的将二姐看个透,只能怔怔的发着愣,谁知二姐却叹了一声长气,“谁能料到咱们姐妹一分别就是三年呢,我走的时候你还那么一丁点儿,老在姐姐屁股后面绕圈儿,却没想到你如今都这么大了,在家的时候就听见人们都说玉城的八公主最漂亮,我虽知道自己妹妹的美貌但也没想到能惊艳到如此地步……我的好妹妹哟!”说完,又把我揽紧。
“好了好了!”大姐在一旁欢快的拍着巴掌,“咱们这一出姐妹情深的戏也该演完了吧,吉玛,赶紧准备准备让八公主洗漱去。呵呵,如果芳雅也在这儿,你们不还得哭死!”说完又慌乱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呸呸呸,瞧我这大喜的日子里,怎么还死呀死呀的!”
我和二姐目不转睛的看着大姐夸张的表情,也忍不住畅快的笑了起来,真好,三年多不见的姐妹,今儿终于得以一聚了。
和大姐二姐相处了两天,正在帐中说笑,却听见大姐夫急急的走了进来,“皖雅,父王让你赶紧回玉城。”
“啊?”我有些发蒙,“父王不是准我过几日才回去么?这离父王定下的日子还远着呢!”
“信使说玉城出了事情!”大姐夫紧紧盯着我,那种压力顿时让我喘不过气来,“父王遣人快马至此,就是召你回去!”
我强安定住自己的心思,无所谓拿起一碗茶凑到嘴边,“玉城出了大事我现在回去也不顶用啊!我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能做什么用处?”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他们让我回去,心里就很本能的反感起来,总是出了事情才想起我,这算怎么一回事儿?
我这样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态度立即惹恼了大姐,她一把夺下我的茶碗,正眼相视,“皖雅,你要清楚自己,你不仅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你不仅是夏族的公主!你是夏族的花妃娘娘!”
她这样一强调更激起了我的反叛心理,“是啊!我的用途多了去了!”我低吼着站起身来,“都想着利用我这个什么传说,可是谁把我当作亲妹妹看待过?我不想做这个什么娘娘!谁愿意谁大可以做去!”
谁知道大姐却粗鲁的把我拽到身边,一把撸起我的袖子,指着我的花瓣胎印厉声斥责,“这是可以作假的么?这是可以随便让出来的么?!”
看着大姐冲我吼我满心委屈,“姐姐,我不愿意……”只能低低的抽噎。
“好妹妹!”一见我哭大姐的语气也软了下来,“这是天注定的,你是我们夏族的神,就注定是要为夏族劳心劳力的。”
“我不愿意……”我俯在大姐肩头哭了起来,“大姐,我只想做你们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