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小声叹道,“那能有什么事儿,太后娘娘犯不着骗我。”
“但愿是我多想。”成亲王直视这前方,眼中充满了无奈的迷茫与困惑,看到我已经停住步子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却又重重的叹了口气,“你已经做出了你的选择,希望他能护住你。”
没等我反应过来,成亲王就转身而去,那道青白色的影子一晃一晃,配合着他他刚才疏离落寞的眼睛,竟使我刚刚幸福沉淀下去的心,再一次动摇起来。
太后的算计
我终于知道,成亲王那眉宇间深深的担忧从何而来……
因为适逢月事,景唐帝便特意多放了我一会假,准我可以晚点儿当值。一觉醒来,早已经过了早朝的时间,我便不紧不慢的穿好衣服,磨磨蹭蹭的去御书房走去。按照我对他的了解,散朝之后,一般他都是去往御书房批阅折子的。
“公主……”,刚到御书房的门口,便有个小太监挤眉弄眼的看着我。大概是因为我平时没大有架子的缘故,平时就与这些个宫女太监们关系挺好,因此看到他们如此的神情,我便以为这小太监故弄玄虚的故意招惹我的注意,便毫不在乎的回给他一个白眼儿,大大咧咧的继续往宫里走去。
“母后,此事不妥!”刚跨进御书房的宫门,就听见景唐帝挑高了声音,守门的小太监惊慌的看着我,刚要传唤通禀,我连忙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他这才战战兢兢的闭起嘴巴。
“里面怎么了?”我悄悄的凑到小太监面前,不断伸长脑袋看向里面,那小太监小声告诉我,“太后刚进去不久,里面就吵起来了。”
“啊?”太后在里面?我蹙起眉头,大早上的太后来御书房做什么?如果是请安的话景唐帝早就应该请完了啊,也用不着太后亲自跑到御书房这儿。看到我即将迈进殿里一只腿,那小太监忙好心的拉住我的胳膊,“公主,不是奴才多嘴,以奴才之见,公主现在还是不要凑热闹的好。”
“恩。”我点点头。舒缓的微笑勾起唇角,“知道了,可是我总得进去当值不是?皇上又没说太后去了我就能休息。”说完便一挺身。在小太监略带担忧地目光中,稳稳的迈了进去。
由于景唐帝批阅奏折向来不喜欢别人打扰。因此御书房往往只有两三个太监守在门口,顶多书房里头再有几个随侍的宫女伺候。今儿个也不例外,我一路通行进了御书房,刚要掀开那道帘子,却又听见景唐帝几乎哀求地声音。“母后,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心里一紧,从来没想到景唐帝也会有如此落寞与失望的声音,便下意识地躲到一边的书架后面,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还不知道为什么?”太后威严的反诘,“哀家不是瞎子,眼看着皖雅就是第二个槿榕,当初你为槿榕所作的一切哀家可都是看在眼里了,那怎叫一个糊涂!”
我扶着书架的手一抖。差点滑落到地上,努力稳了稳心思,迫使自己安静下来。怎么还听到了我地名字?难道太后是为了我的事儿与景唐帝闹起来的?
“母后,皖雅与槿榕是不一样的!”景唐帝几乎是在低吼。仿佛是想迫切解释。“儿臣对皖雅……”
“有什么不一样的?”太后没等景唐帝说完,便将话抢了过去。“依哀家看,若说不一样倒是只有一处,那就是槿榕是你幼时的旧爱,皖雅是你成年的新欢罢了!”
猛然间,太后的话像是一把生锈了的刀子,一下一下将我地心划得生疼。原来不仅是我这样认为,就在太后这样的老者眼里,景唐帝对我的感情也是如此不屑于一提地。我用力的闭起眼睛,想要控制自己泪水地滑落,昨日他略带别扭地甜言依然回荡在我的耳旁,却不再是幸福地涟漪,只是现在无奈的激荡罢了。
“朕不是!”景唐帝突然提高声音,“朕不明白母后为什么会如此断然的将皖雅与槿榕混为一谈,以母后对朕的了解,不会看不出朕对皖雅的感情!”
“呵呵!”太后一声冷笑,“哀家只知道,因为槿榕,你差点连皇位都想放到一边,难不成哀家要看着你为了这个皖雅,也要重蹈覆辙,葬了祖宗的基业不成?”
“如若你再一意孤行,即使哀家知道你对皖雅是真的爱意,那么就凭你现在的谋略判断,也只会给皖雅带来祸水的名声!”突然啪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砸到了案几上,随即听见太后几乎是逼迫的威吓,“现在,请皇上拟了旨意!”
御书房突然静了下来,一种紧张的气氛在殿内流动。我在书架后紧紧咬着嘴唇,大气也不敢吭一声,虽然不知道太后正要让景唐帝拟什么旨意,但是看目前的形势,傻子也知道这旨意肯定是与我有关。虽然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但是却好像感觉到了此时气氛的凝滞。
“朕……不愿意!”良久,四个无比坚定的字重重的迸发出来,景唐帝仿佛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艰难却掷地有声。“朕一向都唯母后命是从,可今儿这事儿,朕就逆了母后的意,做一次不孝顺的儿子!”
“你当真决定了?”太后明显是在压制自己的怒气,声音低闷的近乎嘶哑。
“是!”景唐帝断然说道,“朕亲政已久,如还要在您的庇护和指导下治理国事家事,朕这个皇帝不当也罢!朕就不相信,朕护不了自己想护的人!”
“好!皇儿果真是有出息!”太后几近咬牙切齿,“哀家就看看,以现在的态势,皇儿将来如何服众!哀家等着皇儿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