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伯见楚楚行此大礼,慌得手忙脚乱,“大小姐使不得,这是老奴该当的。”
忠伯办事效率蛮高,楚楚这边刚好吃过午餐,忠伯已经找回了四个许家旧仆回来。一一指着他们给楚楚磕头,“这是大山,小山,他们是双生兄弟,粗通拳脚功夫,以前在庄园看家护院的。老奴的意思,现在还是让他们干本行。这是狗娃,这是牛娃,都是本地人氏,以前在药材行帮忙的。前几天才刚刚辞了工。”
大山,小山大约二十来岁,三十岁不到,狗娃牛蛙却是不到二十岁的青年。
楚楚问过才知道,他们四人都有家室,遂说了句,“现在你们回来,许家人口多了,许家现缺几个厨娘并浆洗娘子,如果你们家娘子愿意,可以优先聘请她们,她们若是愿意,就让她们自去乳娘处听侯差遣即可。还有,大山,小山,我希望你们两个不值夜时,也能歇在许家,这样子大家也好有个照应。”
大山四人千肯万肯的答应下了。
楚楚回头吩咐许禄,“你带着小山去罗阎王家告诉你大哥,就说我回家了,让他回家一聚,他若回来便好,他若不回,我会找人打上门去,砸了他的赌场。”
楚楚不知道这古代分家需要来履行什么手续,于是询问忠伯,“忠伯可知,我们许家如果与许福分家析产,不知道如何处理,才能让外人知晓承认。”
忠伯道,“直要本地里正或者地保到场,当场作证即可。”
“我想请本地里正为我家分家做个见证,不知道要如何打发,他方肯前来?”
忠伯见楚楚虽然不通晓家务,人情世故也不通透,可是办事却颇有章法,井井有条,颇有当年夫人的模样,心里十分欢喜,忙忙答道,“封个一二两银子,他也就肯了。”
楚楚当即唤奶娘道,“奶娘,您封五两银子交给忠伯。”忠伯言道太多了,楚楚却固执的递给忠伯,“我们现在有求与他,今后还有仰仗他的地方,出手大方些,他如后必定会使尽全力为我们办事。”
忠伯前脚出门,许家大少爷许福后脚就回来了。他双眼赤红,脸色晦暗,胡子拉渣,走路打折踉跄,典型的赌棍模样。进门哈欠连天,勉强翻着兔子红的眼睛,在哈欠的间隙打个哈哈,对着楚楚拱拱手,“见过大姐姐,大姐姐来家啦,这一项可好,哈啊”说着说着,有哈欠连天响了。
楚楚避开他嘴里的腐臭气息,皱眉看着许福,“弟弟回来啦,坐下吧!”
许福捂嘴又懒懒一个哈欠,“唉,困了,先去睡会儿,睡醒了再来陪姐姐说话。”
楚楚伸手一拦,“慢点,先坐下,等会儿还有话说,奶娘,烦您去请继母出来说话。”
纨绔少爷许福,一贯我行我素,此刻被人阻拦,已经十分的不耐烦,但是,他还有几分人性,想着亲生姐姐刚刚到家,一时也不好发作翻脸,只好闷闷的依言坐下。
楚楚仔细看那许福,眉眼生的还不错,身量也高挑,看样貌不像大奸大恶之人,谁知他却是个连累老父失踪,老母病重,家财荡尽的浪子。
真是人不可貌相。
作者有话要说:草草是勤劳的小蜜蜂
大家要撒花啊
子不养
却说楚楚正感概,里正已经临门,继母黄氏却迟迟没出堂来。
楚楚只好亲自去请。果然,黄氏又在哪儿哭天抹泪,银凤奶娘一边劝着。不免心头火起,难道她真要许家灭门了才甘心吗?
楚楚忍气对着黄氏福一福,礼不废,话也不废,“继母果然不愿意分家?总要对救回父亲出一把力吧,忠伯已经请来了本地里正,继母若觉得有什么不公之处,也可对他言讲,不管分家不分家,继母今天必须有个态度才行。”
黄氏无法,只好随了楚楚走了出来。大家坐定,楚楚起身对着里正一福,“今天请里正老爷罚步前来为许家分家做个见证,楚楚这里先谢过了。”
里正起身拱拱手,“我是地方里正,操心的就是地方百姓家长里短之事,今日楚楚大小姐令人来请,我是分内之事不敢不来,许家分家之事,是许家家务事,我不多口,我只在场做个见证。不知夫人,大公子小公子能否信得过在下?”
黄氏,许福许禄各自点头。
里正于是坐下,铺纸磨墨做记录。
忠伯抱出账本,首先把许家财产报备一番,不过是把昨日所说再说一遍。
许福眼睛瞪得溜圆,却是不信许家已经家财散尽。
劈手夺过账簿,飞快的扫视一遍,忽然泄气的瘫坐在椅子里。脸上的颜色变来变去,也不知他是悔还是恨。
片刻之后,他却跳将起来道,“分家我同意,五百亩良田,我与弟弟一人一半,房屋三座,也是一人一半。”
楚楚笑,“爹娘呢?他们今后靠什么活命?”
许福鼻子一孔道,“爹娘?那财产分左三分,我是许家长子,爹娘一份理应由我掌管,爹娘今后跟我过活,我养活他们。”
楚楚再笑,“请问许家大少爷,爹爹现在何处呀?能否请出一叙?看他同意不同意让你掌管财产。”
许福顿时支支吾吾,“爹爹下落不明,如何能请出来,你,你这是胡缠蛮搅,难道你想分家产不成?这可不成,你是家出门的女儿泼出门的水,再不是许家人了。”
忠伯不平,“大少爷,你怎么能如此说话?大小姐回来了,当然就是许家人,况且这座桃花山庄原本就是范氏大夫人嫁资所建,房契也落得大夫人名讳,理当有大小姐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