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凤娘家在村子的最后面,依山而建,房屋估计因为依山,主家害怕潮湿的缘故,基脚打得很高,几乎高出地面三尺有余,进门须拾阶而上方能进门。院子里两栋房屋呈钉子状分布,飞檐宽阔,看起来比较大气。
门前菜园,场院里边上有长长一片竹林,将菜园与院坝子分开,篱笆围墙小柴扉,看起来十分古朴雅致。
小山上前叫门,楚楚一行人被银凤的弟弟迎进堂屋。
银凤父母分坐堂上,高高的椅子,楚楚需仰视方能看见他们的头脸。他们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大概以为楚楚是代表许家来谈判的,殊不知,楚楚只是作为婆家人来看看银凤,看看有无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
徐福不成器,亲家怪罪也是当然,不过他们别错了苗头。徐福的事情跟楚楚是不相干的。
楚楚奉上给亲翁的礼品,两坛成年状元红,两斤当年新茶云雾毛尖。忠伯言说老爷十分清高,送别他他不会接受,他唯好两样,好久好茶。
伸手不打笑脸送礼人,姜秀才夫妻看见楚楚说话客气,态度和蔼,不似之前许福黄氏母子,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老两口脸色稍稍缓和些。
楚楚适时提出想见银凤一面。
银凤母亲的眼神顿时刻薄起来,“你们许家这半年对银凤不闻不问,因何今日确又冷水锅中冒出了热气儿?”
作者有话要说:这张种田
掐累了
还差1。5万
握拳,努力
呵呵,我不好意思去碧水开帖,就在自留地蹦跶蹦跶吧
亲家
银凤母亲这一番话说的让楚楚不好答对,对银凤不闻不问的是许家不假,只是他们是许福母子,却不是自己。银凤娘虽然找错人,说的确是不争的事实。
楚楚被她误伤,一时间也无法出言反驳,难道要自己在亲戚家里控诉继夫人与许福不成。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况且许家之事,一句两句那里说的清楚。对方又是长亲,楚楚不好回嘴,唯有低头饮茶,掩饰尴尬。
小茶见他们冤枉自己主子,毫不客气的言道,“我们小姐好心来看少奶奶,不成想您们竟然如此不识好歹,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楚楚没想到小茶会插嘴,连忙喝住,“小茶!”
小茶乖乖闭嘴,银凤母亲一向被学童村民师母师母的叫着,倍受尊崇,被小茶平白呛白,如何受得了,可是她自侍身份,不屑于跟个丫头斗嘴,一股气憋在胸腔不能散发,着实气得不轻。
银凤弟弟见母亲受气,一下子炸了毛,“你个小丫头把话说清楚,我们如何就不识好歹?难道他们许家没有欺负我姐姐?”
转脸朝着楚楚说了句,“哼,为富不仁。”
小茶原本被楚楚喝住,此刻实在忍不住跟他吵了起来,“你说谁?许家是许家,我们小姐是小姐,我们小姐的嫁妆都被你们家姑爷偷出去卖了赌了,难道大少奶奶回家没告诉您们?您们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故意倒打一耙?谁知道你们背后有没有什么勾当?哼!”
银凤的弟弟差点没跟小茶打起来,半天没出声老爷子终于哼了一声,毛躁小子才打住了话头,气呼呼的出门去了。
两个小斗鸡公打嘴巴官司,说起来费时,其实不过瞬间之事。
楚楚因为银凤爹娘出言不逊心中不快,也就没有及时阻止小茶,这会儿见小茶该说的都说了,才再次出口喝止小茶,“小茶,亲翁面前不得无礼。”
小茶没了对手,又被楚楚教训,也只好听话息战,不过她没忘记朝姜家翻白眼,“哼!”然后昂着脑袋退回楚楚身后。
双方各有交锋,不存在谁对谁错。算起来应该还是姜家不讲道理,楚楚自认为对得起银凤,也没有跟他们讲和的意思,怀孕夫人一脚踏生一脚踏死,楚楚只是觉得自己错不过姓个许字,有义务关心一下银凤。
楚楚于是再次提出见一见银凤,谁知银凤母亲一口拒绝,并且端茶送客,并让楚楚把礼物一并带走。
小山一直侯在门外,此刻肩挑手提进门而来,对姜秀才低头一拜,“见过姜亲翁,您别怪我旁观之人多口,我们小姐心肠可是万里挑一的好。老爷失踪,继夫人只顾自己,大少爷终日游荡,大少奶奶每月的米粮月例,都是我们小姐私房银子贴补,您老要退东西,我看一时半会儿是腿不干净了。”
银凤母亲满脸不以为然,甚至可说是不屑,“你休要哄骗,我们姑爷不成器,我们认了,不过就算许老爷失踪,难道他万贯家财也失踪了不成?我们银凤是许家大少奶奶,供应米粮,发放月例还要承情不成?”
小山小茶还要分辨,楚楚拦了,看来银凤并没有把许家的情况告诉爹娘知道,许家的事情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楚楚也不想多费口舌,看来今天要白跑一趟,楚楚起身告辞,心中虽然微怒,脸上却笑的云淡风轻,她弯腰一福道,
“既然银凤不方便见客,那晚辈就告辞了。至于您们置疑许家的万贯家财哪儿去了,我想银凤心里一清二楚,您们等下一问便知,我就不再罗嗦了。这些东西是晚辈的一点心意,希望您们收下,实在不喜欢,丢了也罢,我送出的东西,向来没有收回的习惯。”
楚楚心中膈应的慌,总觉得意犹未尽,弯腰又补一句,“亲家太太所说的冷热之话,楚楚也有不同看法,俗话说,主雅客来勤,可见这客来勤与主家雅不雅很有关系,告辞。”